用过了晚膳,两人才顺着蜿蜒的山道往下,又往九州城里去。
夜黑风高,云雾深浓。西门妆两人先从九州城的边缘位置开始巡查,逐渐向市中心靠拢。一路上清风雅静,没有看见一个吸血鬼的身影。西门妆开始怀疑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车子在三环路上缓慢的行驶,西门妆他们遇上刚从市中心出来的丁晨他们。
丁晨的车西门妆一眼便认得出,两辆车头相对,在路边停下。尔后西门妆和沈尔下车,却见丁晨的车上,除了丁晨还有两个人。
因该说,是一个吸血鬼,一个捉妖师。
姚佳拽着一名刚刚抓到的吸血鬼从后座下来,在看见沈尔的一刹,她的眸子发亮,原本毫无精神的面上容光焕发。
“这么晚了,你们两个出来闲逛什么?”沈尔蹙眉,木管掠过姚佳,落在丁晨身上。
丁晨亦是打量着西门妆与沈尔,“那你们怎么在这里?看样子好像是从郊区过来的!”
“你们打算怎么处理他?”西门妆的目光落在被绑着的男人身上。那个男人一脸的狰狞,脸上的暗纹时隐时现,双目猩红且嗜血,张着嘴,獠牙微露,唾沫横流,像是几百年没尝过血似的。
看着西门妆一副不惊不慌的模样,姚佳挑眉,拉着那个男人向她靠近几步,“西门小姐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你看他长得这么吓人,你不好奇?不害怕?”她的语气捎着一丝惊讶,打量西门妆的目光也不禁复杂。
看着那满目挑衅的少女,西门妆冷目以待,唇角冷傲的上扬,扫了一旁的丁晨一眼,对姚佳道:“看样子你师弟还没有告诉你我的身份。”她说完,便转身回到车上,不打算再遇姚佳啰嗦半句。
西门妆向来爱憎分明,喜欢一个人或许不会表现得太过明显。但是讨厌一个人,却是十分明显的。她甚至不屑与那人多说一句话。就好比现在,她根本不想和姚佳站在同一片土地上。
西门妆的话引得姚佳将目光移到丁晨身上,“师弟,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的?”
丁晨缩了缩脖子,讪讪的笑,转身便往车上溜去,“说来话长说来话长啊!咱们还是先回去,回去以后再慢慢说。”他们从市中心开始巡查,或者说从丁晨到九州城起,他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出来巡查。不过,他的目的是收妖怪,和西门妆他们不一样。九州城里的妖怪似乎是怕了他了,好几个晚上都没出现了。今晚丁晨却意外收获了一只吸血鬼!
上车以后,他的目光扫了一眼车前与姚佳相对而立的沈尔,问道:“要不,我们把他交给你们处理?”他所指的那个‘他’便是姚佳拽着的那个吸血鬼。对于吸血鬼,他们捉妖人本不该多管闲事的。
而今遇上西门妆和沈尔,交给他们也好。
“不用了,你们看着处理就好!”少年阴沉的嗓音道,目光扫了一眼姚佳身旁被绑着的吸血鬼,又补充了一句,“记得处理干净!”
沈尔说完便转身往车里去,姚佳见了急忙跟上去,于是乎不等沈尔开车,后座又多了两道人影,车里顿时满座。
丁晨一个人坐在车里,嘴抽的看着姚佳,不由得将目光挪到西门妆身上。那少女的面上写满了不爽,本就清冷的容颜,此刻寒意又深。可是西门妆一句话也没说,对擅自上车的姚佳视若无睹。
“西门小姐,如果你不害怕这东西的话,不如咱们换个位置,怎么样?”姚佳问道,对沈尔的好感毫不遮掩。西门妆听得脸色又变,冷目扫了一旁的沈尔一眼,却见那少年正视着前方,不做任何的表态。
心里顿时就恼了,西门妆拧眉,伸手打开了车门便步了下去。这车里有姚佳的气息,她闻着不舒服,所以去坐丁晨的车了。
沈尔目视她的背影,不由面色一沉。本来是想静观西门妆的反应,没想到这小妮子这么能忍,弃了阵地,竟然转移了。她这是放弃他的节奏?还是真的打算将他拱手让给姚佳?沈尔不由苦着一张脸,看见后视镜里正打算坐到前面来的少女,冷冷的道:“学姐还是就坐在后面的好!否则要是给他跑了,还得费力气去抓。”他说着,目光扫了姚佳身旁的男人一眼,那个男人始终面容狰狞,完全不像是个人类。一看就是劣等吸血鬼,其实这样劣等的吸血鬼,就地处决最好了。没必要拽着到处跑!
听了他的话,姚佳觉得有理,便不再妄动了。
这厢,西门妆上了丁晨的车,与丁晨并排而坐,却是一声不吭。
少年扭头看了她一眼,有些无奈,“妆,你别介啊!我师姐那人吧!直性子,牛脾气,死心眼儿,其实心地不算坏,真的!”对姚佳,他算是最为了解的。
他们小时候都是一起长大的,姚佳比他年长两岁,身为大师姐,她从小就护着丁晨,一副大姐大的样子。
他们都是在乡下长大的,小时候无爹无娘的,村里许多孩子想要欺负他们。丁晨和丁香还好,至少他们家还有一个长辈,也就是他们的叔叔丁冶。可是姚佳不一样,姚佳从小就是孤儿,被师父收养,当爹当妈的一直抚养她,还把自己的绝学都传授给她,当自己宝贝女儿一样疼爱着。
平日里姚佳一副唯我独尊的女王样子,趾高气扬,嚣张跋扈,不懂得顾忌别人的感受,其实她的内里还是很细腻体贴温柔的。
“你师姐好不好关我什么事?”西门妆一记白眼飞去,丁晨立马闭嘴。
车子开动,向着九州城市中心驶去。丁晨时不时的瞥一眼身旁的西门妆,见她心不在焉的看着窗外,似乎对姚佳很是在意。
“妆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师姐缠着你家沈尔啊?看你一脸怨妇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吃醋呢!”他说笑着,打着哈哈。
西门妆却是面色一沉,似是被他戳中了心事一般,心里莫名堵得慌,“我是在想明晚的校庆舞会,我穿什么!”她抿唇。
丁晨点头,想笑却是忍住了。这丫头的情商似乎不是一般的低,找个这么蹩脚的理由,这不就是告诉丁晨她的确是在吃醋吗?
不过明晚的校庆舞会,丁晨却还在为舞伴苦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