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苏寒的面色凛然,看向西门妆的目光不由变得严肃起来,“小妆,你老师告诉我。温山村那晚,你和那个沈尔到底去小树林里做了什么?”
苏寒的话落,西门妆的面色微微一变。一旁的暮成雪却是讶异的瞪大了双眼,孟晓久则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含笑看着西门妆。
三个人都看着西门妆,等她的答案。
为此,西门妆举着酒杯的手垂下,抿了抿唇,看了苏寒一眼,“没什么,我们就是去做了该做的事情。”
暮成雪挑眉,唇角扬起,坏笑,“什么是该做的事情?莫非,你们学亚当夏娃,尝了禁果,你们做了?”
她一句做了,语调微微上扬,引得周遭的人回头看来。
西门妆的脸刹那嫣红,一双漂亮的眸死盯着暮成雪,恨不得用目光割了她的舌头。什么叫做了?她和沈尔什么都没做好么?
“别开玩笑了!小妆和沈尔,怎么可能!”苏寒翻了个白眼,抬手便拍在了暮成雪的额头上,“阿雪你给我正经点!别把纯洁的小妆给带歪了!”
暮成雪吃痛,抬手捂着额头扁嘴,哀怨的看了苏寒一眼,讪讪地点头,“好…我正经点!苏苏你怎么好像很懂得样子!”一句点醒梦中人,孟晓久笑了。
晃荡着杯中的酒,插嘴,“别以为苏寒是什么好学生!她看得书可广泛了!可不止教科书那么单一!”
苏寒微微红脸,闫掩饰似的喝了口酒,闭了嘴。孟晓久说得对,她什么书都看得,不止是教科书,什么言情小说,各种情情爱爱,她都略知一二。俗话说的好,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这就是活鲜鲜的例子!
西门妆扭头,瞥了一眼舞池中央跳舞的两人。酒杯举起,轻抿了一口。目光透过玻璃杯,穿过杯中的红酒看去,那两道身影晃荡着,却是格外的和谐。他们的舞步十分默契,就好像…当初在姚家的舞会上,她和沈尔一样。
思及此,她的心里莫名的有些不舒坦。西门妆想,一定是自己酒喝得太多了!她应该出去走走,这礼堂里人太多了。
“我得出去透透气,你们聊着!”西门妆说完,便随手将空空如也的酒杯放到了一旁的桌上。苏寒本想跟上去的,可是一提脚,手腕便被人握住了。
目光微微愕然,不仅是苏寒,就连一旁的暮成雪和孟晓久也小小惊讶了一下。
目光所及是少年俊美无涛的脸,狭长的眼微眯,灼热而急切的目光看着苏寒,丁晨道:“苏寒同学,能请你跳支舞吗?”
少年的嗓音格外的低沉,与平日里那个语气欢快,神色戏谑的丁晨完全不一样。而且,他今日穿着西装打了领带,看上去正气凛然,且器宇轩昂。苏寒看得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这少年就是平日里喜欢与她口角之争的丁晨。
她承认,自己被他的外表迷惑了。她也承认,这是第一次受人邀请,第一次跳舞。
苏寒愣了许久,少年的唇角始终浅浅扬着,低沉的嗓音接着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他话落,已然执起了少女的手,尔后小心的后退。苏寒没有任何准备,只盲目的跟着他的脚步向前,向舞池中央走去。
她今晚的衣裙不是最华丽的,米白色的抹胸连衣裙,还是她十六岁生日时,西门妆送她的礼物。那一身的白与她清浅的气质十分匹配。在丁晨的带领下,苏寒来到了舞池中央。
少年止步,另一只背在身后的手抽出,向她靠近,手掌环在苏寒的腰间。就此,两人的距离拉近了,近得呼吸相闻,近得目光咫尺,近得,苏寒能看清他眼底的自己。
一支舞开始,苏寒的心跳便不由得加快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就的了花痴症,还对丁晨犯起花痴了。这个少年,平日里吊儿郎当,一副不靠谱的模样,怎么换身衣服,就动荡了她的心神呢?
苏寒没有深想,只是追随着自己的心,跟上丁晨的舞步,肆意的笑了。
礼堂里音乐声始终不断,而正与姚佳僵持的沈尔再次将目光投向那个角落,却不见了少女的身影。他的眼里闪过一抹惊慌,与姚佳相扣的手一瞬松开,脚步后退,冷漠的道:“学姐不好意思,我有事,要先走了!”
西门妆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消失了,他着急。一着急,也顾不上什么温柔礼貌,当即便撇下了姚佳,朝礼堂外跑去。
至于西门妆——
高跟鞋踩着地面发出叩叩叩的响声,她此刻正走在学校的篮球场中央,两手抱臂,微微仰着头,望着夜空的星星。
所有人都去参加舞会了,这操场上空荡荡的,只有十几个屹立的篮球桩,还有她自己。
夜风吹着她那齐膝的裙摆而过,撩起一层薄纱,又轻轻的落下。
仰望夜空许久,西门妆才收回了目光向前方看去。再往前,转个弯,便是那片樱花林了。这个时段,想必沈尔和姚佳学姐还在跳舞。
就在西门妆胡思乱想之际,篮球场东面的出口步进了一道身影。
少女的脚步停住,那叩叩的声音也消匿了。西门妆凝眸,目光不深不浅的看着来人,直到看清那人的脸,她才松了一口气。
“是你啊!”女音低沉,远处的少年却是听见了。
西服外套搭在手腕上,素白的衬衣十分修身。领口的纽扣解开了两颗,少年一手抱着篮球走来。看见西门妆的一刹,也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