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月十五他们都会进行一次祭祀,不过祭品都是自愿献身的。”白江鹑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咬牙切齿道。
“我虽见过不少长生门的献祭者,但是一次性屠戮一个村子却第一次听说。”方多病托腮沉吟,想不明白。
李莲花摸索着座椅边沿,道,“我在汀湳城与长生王交过手,他被重创反噬,功力消散不少,若以此补足内力,倒也不足为奇。”
“阳为框骨,阴为内魂。”一直不说话云彼丘沉思片刻,朝李莲花缓缓点了点头,“若以舆图阴阳为阵建造主坛,说明他被地域局限,但局限的是什么,目前尚未可知。”
“这他妈到底是个什么妖怪?!满月宫,雍州,太极阴阳,像极了……”那张藏相画,方多病差一点脱口而出,他下意识看向李莲花,舌头打结堪堪收住,有什么东西却呼之欲出。
李莲花自然是比谁都清楚,那长生王不会吃饱了撑的盯上阿狸,白银镇的异族人口买卖,恐怕也是为了寻找阴王的合适人选。就是不知他们在挑选合适的人,还是在找阿狸。
“统军先修整两日,两日后开拔前往雍州。”李莲花说完,佛彼白石点头称是,说完才意识到李莲花在给大家发号施令,而他们几乎是本能地应声。
几张熟悉的面孔茫然对视,似乎也没人能说出其中不妥。李莲花起身,与从前一样,布置完任务便我行我素,不必给任何人交代,说走就走。
“门主……回来了?”白江鹑看着李莲花的背景,声音很是迷茫。
帐外,白雪苍天交织在尽头,天朗气清。
方多病追出来,几步挡在李莲花面前,“你站住。”
李莲花跨步想绕开,方多病倔驴脾气上来,愣是不肯放过他。
“又怎么了?”李莲花很无奈。
方多病瞥一眼他的高马尾,“你为何突然这番做派?”
李莲花看向别处,复又转头,认真道,“我想让阿狸在此处活的容易些。”
???方多病完全听不懂,冬日的风却将这句模棱两可的解释吹到后脚出来的傅衡阳耳朵里。
方多病还在发愣,傅衡阳从后面经过他身边,“阿狸姑娘最近受到些许……谣言编排,他或许觉着,自己若是李相夷,不,只需要让所有人意识到他曾经是李相夷,大家对阿狸姑娘或多或少都会有所敬畏。”
方多病恍然大悟,“李莲花对阿狸的确用情至深。”说完斜斜看一眼傅衡阳,一连后悔,“我为何要与你说这个!”
傅衡阳瞧着方多病傲娇的背影,愣在原地。的确,他为何要同他说这个,他又为何要知道这些。没必要,着实没必要。
大雪掩埋世界的脏脏腐朽,人人都有欲念需要被填补,有怨恨需要去宣泄。
叮叮咣咣的声音与清脆的碎裂交织成一道热闹杂耍曲,伴随着一声怒意喷发的“我不嫁”,一个玉瓷汤碗砸碎在前来劝慰的白夫人脚边。
“不嫁也得嫁,这本就是定好的姻缘,岂能说毁便毁,国公府的脸面还要不要!”
“那是你们的脸面,那栾世昌都快六十了,当年所定本就不是我,若非你跟姐夫私奔,这刺史夫人自然是姐姐。现在却想起我了,除非我死否则休想我嫁给他。”
白夫人面上十分尴尬,她虽然喜欢八卦些小事,但对于当面听见人家不怎么光彩的密辛,多少抹不开脸。环顾四周,各家帐口都隐约有人探出头。
却听一声耳光清脆,白夫人犹豫片刻还是想转身,她本来也不大喜欢何璋这个继室,这一家又没个正常人,还是晚点让白江鹑去找何璋讲。
“你为了这种事打我?!”那程媛声音陡然尖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