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两队中间走来一人,盔甲厚重,脚步有力,厚厚的骑靴重重踏上大理石地砖,带着高位者的睥睨姿态来到池边,抬手,身后有人立即上前,快速为她脱去盔甲与帽靴,露出一张十分违和的面容。
年轻的女人不过双十年华,若按照北域女子的发育速度来看,兴许更年轻一些。
她身形修长,比那站在水中的妖娆女子健壮一些,五官虽然带着独特的深邃韵味,不过兴许是在军中磨砺的关系,满脸肃杀英气赶走容貌上的媚态。
这一身杀伐决断的蛮族将军竟是个女人!
“你身为我父兄的两任阏氏,这般公然做派,可还将我王室颜面放在眼里。”女人的声音和她这个人一样,冷硬如寒山终年积雪,没有任何温度。
方多病脑中徘徊着“两任阏氏”几个字,一时竟不知北域王室的颜面有怎样的评判标准。
女人嘴角抹一个笑,目光打量着这位女将军,讥讽道,“阿荙,你还是这么粗野莽撞,贵客可不比咱们城中那些无知猛兽,这模样怕是要吓坏人家。”说罢,又暧昧无辜道,“不过我就是再缺男人,也不会动你碗里的羹。”
“哼,就算你想也没用。”那女将军也不废话,利落下水,空旷的目光盛不下任何人,直接去往一个方向。
李莲花和方多病齐齐挑眉,从刚才这英气少女退下所有外衣开始,傅衡阳的表情便不大自在。
被叫做阿荙的女子来到傅衡阳面前,目光如利剑,直白相逼。
傅衡阳靠坐水中,双手在水面揖起端着最后的礼仪,“见过公主。”
少女眯了眯眼,声音稍稍融化些许,“你们中原男人满腹算计,只会拐弯抹角。”说罢,在众人惊心骇然的目光中,直接吻上他的唇。
方多病捂住嘴,顺便捂住险些脱口而出的“卧槽”。
先前还备受瞩目的绝美刀客这会好整以暇地瞧着傅衡阳那屈辱的模样,虽然面无表情但眼底却透露一丝不屑隐藏的讥讽。
秦巍虽说游历甚广,对于北域或西域民风开放并不陌生,可这事发生在傅衡阳身上却觉着说不出的怪异来。可是傅衡阳心思太深算计太远,他不确定这又是什么时候埋下的伏笔。
傅衡阳分明和这个少女时认识的,眼下他虽然也有些措手不及,可毕竟在人家地盘上,他不好太强硬的推开,可是又不愿意就这么顺从回应,一时尴尬被动,瞧在众人眼中宛如被强迫的良家妇女,不知所措,反抗不得。
阿狸瞪着个眼珠子看那女将军豪放不羁地强吻傅衡阳,她下意识看向李莲花,目光落在他红润晶莹的唇上,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李莲花:……他不用撬开她的脑子看就知道她在脑补什么东西。
“啧啧啧……真是大煞风景。”那先前的妖娆女子嗤之以鼻,边说边踩着池中台阶上岸,仿佛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罢了,让这野蛮女人怪扫了兴,先走了。”
她说先走便真的是“先走”,甚至没人看清她的步法,几步便来到牛奶池边。李莲花自认已经足够专注防备,可是他提手只来得及挡了半段,阿狸忽觉胸脯凉凉嗖嗖,仿佛被重重一捏,瞬间让人揩了油。
阿狸呆住了,傻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