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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1页）

廖济舟在和吴运韬谈话的时候说：&ldo;老徐很不容易，工作上的事情，运韬你恐怕要多操一些心……&rdo;

吴运韬很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以他那个年纪的人不太有的谦恭口气说将尽一切努力把东方文化出版中心的工作做好，不让徐罘操太多的心。

但是他不知道，廖济舟其实是不情愿这次对吴运韬的任命和排序的。

z部党组商定了由徐罘接任夏乃尊的职务以后，邱小康说：&ldo;老徐就这样了。第二把手怎样安排，济舟你先拿个意见。&rdo;

有了邱小康的这句话，其他人就松弛了下来，等着廖济舟拿出意见。廖济舟看看大家，就像在征询大家允许他把话说到什么程度，党组关于人事问题的讨论一般比较敏感。

众人都说：&ldo;济舟你了解那里的情况，你说吧。&rdo;

廖济舟又看了邱小康一眼，说：&ldo;第二把手最好从东方文化出版中心原来的班子里面产生。&rdo;

&ldo;对对，这有利于工作。&rdo;

&ldo;我想是这样啊，&rdo;廖济舟尽量让语气平缓一些，&ldo;论资历、水平，富烨都不错，这个人又很正派，我看他可以不动，继续当二把手……不知你们感觉怎样？&rdo;

这是一个最没有磕碰的方案。有人说富烨太书生气，放在事实上等于一把手的位置上，未必能控制工作局面。当然，也有人说廖济舟的意见是对的，这将保证东方文化出版中心内部的稳定……等等。

两种意见相持不下。廖济舟其实也没有坚持自己的意见。最后，还要邱小康来拍板。他脸上带着笑意，缓缓地说：&ldo;富烨的确是一个好领导，人很正派，不会出什么问题。但是，我也和大家一样，担心他的工作魄力。下来还有谁？&rdo;

有人说：&ldo;下来就是吴运韬了。&rdo;

满日（2）

&ldo;吴运韬不行，&rdo;梁峥嵘说，&ldo;把吴运韬列在徐罘之后，徐罘会很难工作……&rdo;

&ldo;我看老吴可以……&rdo;

邱小康问廖济舟：&ldo;济舟你说说？&rdo;

廖济舟和善地笑着说：&ldo;不错，这人还是不错的。&rdo;

邱小康笑笑，没有再说什么，将双手按在面前的笔记本上‐‐‐这通常是做了决定的表示。

&ldo;我看这样吧：可以考虑让吴运韬做徐罘的副手。老徐年纪大了，别让他操那样多的心了……&rdo;众人会心地笑起来。&ldo;老吴年轻，就让他多跑跑‐‐‐我想老徐不会有什么想法吧？&rdo;

&ldo;是是是，&rdo;廖济舟说，&ldo;老徐人很豁达。&rdo;

&ldo;所以让吴运韬试试。其实我也不了解运韬这个人，我对他的印象还是从济舟那里来的。这个人在工作上还是很有想法的，是吧？&rdo;

廖济舟点着头说：&ldo;运韬这个人工作上有魄力。&rdo;

&ldo;我看这就行，济舟。&rdo;邱小康面向大家，&ldo;东方文化出版中心这次出问题，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夏乃尊政治上不敏感，这是我们选拔任用干部上的一个教训。我们需要的是在关键时刻能把握住方向的人。&rdo;

他没有解释何以见得吴运韬就是这样的人。

大家当然只能接受邱小康的说法，梁峥嵘也不再坚持他的意见，于是形成了决议，启动了任用程序：先由分管领导找当事人谈话，没有意见，再由人事部考察了解，写出书面报告，然后下发任命文件。

徐罘根本没想到对他会有这样的安排，一时拿不定主意。他考虑了一个晚上，第二天给廖济舟回话说，他服从党组的安排。于是，关于徐罘的任命进入到人事考察阶段。到了这个阶段，实际上也就等于公开宣布了，z部机关和东方文化出版中心几乎同时听到了徐罘任主任的传闻，徐罘接受了不少祝贺。

就在人事部完成考察、准备起草任命文件的时候，徐罘变卦了，他急急火火地找到廖济舟，说：&ldo;老廖，我认真想了一下，我觉得我不是合适的人选。&rdo;

廖济舟很感诧异：&ldo;怎么了？&rdo;

&ldo;我是说我不行，我可能不适宜到东方去工作。&rdo;

廖济舟指点着徐罘：&ldo;你呀，老徐你呀，你一定是听人说什么了。&rdo;

&ldo;没有。&rdo;徐罘严肃地说，&ldo;我是说，以前我从来没具体管理过一个单位……&rdo;

&ldo;这个问题我们不是已经谈过了吗？&rdo;廖济舟笑着打断徐罘。&ldo;如果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顾虑的话，我劝你不要胡思乱想，也不要听人说些什么。这次为东方文化出版中心配干部，党组是经过慎重考虑的，小康同志也参与了意见，我认为党组和小康的意见都是有眼光、经过深思熟虑的。你同意我的这种看法吧？&rdo;

徐罘不能说不同意。

&ldo;那这就行了，&rdo;廖济舟站起来，表示谈话可以结束了。&ldo;你就去你的吧，我相信没有问题！党组还希望你在那里开拓出新局面呢！&rdo;

徐罘不善于说服别人，更不善于在和自己有关的问题上说服别人。他又坐了一会儿，连自己也没有信心再说出什么更能打动廖济舟的话，就起身告辞，既没说接受廖济舟的意见，也没说不接受他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