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双往集市走去的时候,小双对我说:“哥,我感觉世上并没有鬼,有鬼也是人闹出来的。以前在家的时候,我经常看到奶奶在家里又是烧香,又是磕头的。我妈走了,她也弄那一套,我爸爸病了,她也是这样,可是,我也没看到管用。不过,好像也管用了一回,就是我考大学的时候,她也是烧香磕头,不知道拜的是哪路神仙,我如愿的进入了大学的校门。反正是说不清楚,或许是赶巧了吧。”
进入集市以后,就没法说话了,因为人太多了,有卖的,也有买的,那种喧嚣和沸腾,只能用热火朝天来形容。而且,人们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年老的还是年轻的,都是那么的喜气洋洋。这可能就是过年的祥和吧。
我问小双买什么,她说就是买点蔬菜什么的,其他的水果、瓜子等用品,村里超市都有,买了还挺沉的。我就让她可劲地买,不行我就送她回家。
她高兴地说:“太好了,那我就可以多买一些东西,拿回家让奶奶和爸爸慢慢吃。”
集市上卖烟花的很多,我不知道爸爸买没买,就买了几箱,看到还有卖摔炮的,这可是我小时候的最爱,除夕夜的时候,装上一口袋,然后跟着人们走街串巷地玩的时候,走几步摔一个,特别的过瘾。我问了一下,说论斤是五块钱一斤,论个是一毛钱一个,于是,我就买了三斤,然后,就抱着提着的往外走。小双也买了好多的蔬菜,我们就送回到车上,然后再回来看看还有什么可买的。
刚出集市头,就被两个戴红袖章的喊住了:“喂,喂,你提着什么东西?”
我说道:“是摔炮,你快去买吧,这个集市上泥巴做的摔炮就这一家,这才是小时候的摔炮那。”我说。
“你拿过来。”我以为他是要看看,就让他看了一下,然后那人把袖章让我看了一下,说道:“我们是搞安全检查的,这种摔炮属于危险物品,不让生产和销售,更不能购买。你的这些被没收了!”
我一听,就问道:“你们不去查那些制造和销售的,我们买了还要没收,哪有这样的道理?”
“我们都查,主要是没有发现销售的,他们在什么地方,你可以带我们去。只要你敢指认,我们就敢没收!”那个人说。
我感到很不服气,就站在那里想把摔炮索要回来,可是小双就拉住我的手:“走,不要了。你这么大了,还这么贪玩,没收也是活该。”
往放车的地方走的时候,我说道:“心里不痛快,买一点摔地玩。”
小双就说:“有这大箱的烟花放,那种泥巴造的东西,有啥好玩的。不过,他们也是有点过分了,还让你带他们去指认,可真是有意思。这种东西只有从源头才能彻底杜绝,别人花钱买了的还没收,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就是,我一生气再去和他们要回来。真是有点欺负人的感觉。”
“哥,还是算了吧,惹你生气,大过年的,值不当的。”说着话,就到了那个卖场。打开后备箱,把烟花和小双的蔬菜放进去,小双就又说:“累不累,咱们休息一会儿吧。”
我就打开车门,我们都坐进了车里。小双就说道:“哥,嫂子可能是真被吓坏了,不然也不会大老远的来了,接着又回去,说什么也要陪你过完年的。”
“我知道,并没有怪她。”说着,我把窗玻璃打开,点着了一支烟抽着,然后,又说道:“不管真也好,假也罢,阳阳走了也是对的,因为离开这里,她可以少受伤害。即使这样,她的心理阴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消散那。我估计她再也不会来我们家了。”
“就找不出真正的原因吗?非要赖在恬恬的身上。她已经去世了,一提起她,不就是跟鬼联系在一起了?你妈妈立鸡蛋的事,就跟那些巫婆立铜钱是一个道理,如果立的合适,让它站立得住是分分秒秒的事。”小双说。
我叹了口气,说道:“可是,我已经里里外外的仔细检查过了,并没有能让门打开,或者是能发出那种开门的吱扭声的东西,所以,只能往恬恬的身上联系。鸡蛋能立住,以前我也是试过。关键是我爸妈往恬恬的身上引,所以,他们这样一说,在找不出其他原因的情况下,只能这样认为。虽说是很愚昧,但是,又找不出不愚昧的说法。”
过了一会儿,小双就说道:“哥,你什么也甭想了,嫂子既然已经走了,你就安心的在家和你父母过年吧。”
“也只能这样。遗憾的是阳阳好不容易来了一趟,还受到了这么大的惊吓。真是太对不起她了。”
“你就不要再自责了,这也不是你愿意的。”
又在车上坐了一会儿,看到集市上的人少了很多,已经变的稀稀拉拉了,我们就又下车往里面走去。现在已经是中午了,我和小双从这一头走到了那头,在路过刘虎家的时候,我还多往他家里看了一会儿。自从刘虎的爸爸被我送进派出所以后,他们的建材门市部就停了。不知道刘虎现在是什么情况,估计他这一生,也只能是在床上和轮椅上度过了。
我们又买了一些农家自制的食品什么的,看了看也没有啥买的,就又往回走。忽然,我看到还有一个卖摔炮的,就很是欣喜的走了过去。抬头一看,正是那个没收我摔炮的安全检查员,不过戴的袖章没有了。我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抓住了他的衣领子:“你行呀,没收了我的摔炮,你再自己卖,你可真会发财!”说着,抬起拳头就要打。小双过来抱住我:“哥,别和这样的人一般见识,打他都脏了自己的手。”
我一犹豫的时候,想不到那个家伙出手还挺快的,攥起拳头就照着我的脸打了过来,我躲闪不及,就打在了我的脖子上。这一下,可把我气的够呛,重新薅住他的衣领,没有给他一点喘息的功夫,就打了五六拳出去。然后,一松手,他就倒在了地上。
我抬起脚又要踹他的时候,小双又抱住我说:“哥,哥,会出人命的,咱们快走吧。”小双拉着我就走。主要我也不想惹事,这大过年的,都不利索,不然凭小双这点力气,根本就拉不动我半步。
回到车上以后,我还气的不行:“在家里,恬恬去吓唬我,来赶个集吧,又受人欺负,我真是够倒霉的。”
小双就说:“哥,别生气了,这样的外财他花的也不理直气壮的。不过,这可真是啥人都有,还有这样丧尽天良的人。”
就在这时,刚才那个被我扔在地上的家伙满身是土的带着五六个人往这里跑来,一眨眼的功夫,就都站在了车前车后。小双有点胆怯地说:“哥,他们这是来报复了,赶紧开车走吧。”
我笑了笑说:“他们来的正好,我正好想打架那。”我让她不要动,就打开车门下车站在了地上。这时,我看到有个家伙走到没收我摔炮的人面前,不知道叽咕了些什么,接着,他就走到我的跟前,双手抱拳地说:“大哥,对不住。怪我眼拙,没有认出你来,我给你赔罪了,要打要骂随你的便!”
我感到莫名其妙,问:“你认识我吗?”
“不是我认识你,是我的那个小弟认识你,他曾经跟着刘虎混过。”
我哼了一声,问:“你们这样混,还能混出个名堂来,早晚都会和刘虎一样的下场,还是快点改邪归正吧。”说完,我就上了车,启动汽车后,一踩油门,就疾驰而去。后边立即扬起了一片尘土,呛的那几个人捂着嘴四散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