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姜清焰就听闻柔嘉郡主吓“疯了”。
“昨天夜里,御医被急召进宫,现在阖宫上下都知道了。”兰心难掩雀跃:“现在仍然神志不清,御医说要慢慢调理。”
姜清焰坐在妆台前,由兰心和卞姿服侍梳妆:“还不够。”
兰心没听清,疑道:“主子,您说什么?”
杀身之仇,怎能如此轻描淡写地揭过?柔嘉郡主必要以命相抵才行。
用过早膳,姜清焰带兰心和卞姿前往太后的雍和宫。
寝殿内,弥漫着安神香。
端仪公主坐在太后近前。
下首坐着兵部侍郎的夫人刘氏,面色憔悴,双眼微肿泛红,似乎刚哭过。
“给太后请安。”姜清焰福身。
太后不过四十出头,容姿明艳,岁月增添威仪,却并未留下太多沧桑痕迹。
她面色阴沉地盯着姜清焰,随即落到她身后的卞姿脸上。
端仪公主也看出这是张生面孔,见太后神情不虞,立即严厉道:“这个宫女是哪里来的,内务院怎么回事,什么闲杂人等都能入宫吗?”
卞姿福身下拜,不卑不亢道:“奴婢卞姿,是信王殿下亲自挑选入宫,伺候安阳郡主的。”
这着实出人意料,太后原本阴沉着脸,因惊讶僵硬了一瞬。
端仪公主更是脱口而出:“你是信王的人?”
卞姿道:“曾是殿下府中掌事。”
都云谏吩咐过,入宫若有人问起,只管照实说。
太后与端仪公主面面相觑。看来镇南王府是投靠了都云谏,这可大事不好!
一旁,兵部侍郎夫人也是如此想,神色复杂地望着姜清焰。
端仪公主目光扫过卞姿腰间挂着高等宫侍的牌子,不悦地眯起眼睛:“即便是信王殿下送来的婢女,也不能越级升等,保有福怎么办的事?”
“卞姿,起来吧!”姜清焰声音清冽道:“公主若要追究,便去质问信王殿下吧!保公公已经不在人世,只怕不便回答你了。”
太后和端仪公主俱是一惊。
“保公公前日来向我请罪,说过去未能尽职尽责,怠慢了本郡主,心中甚是愧疚,对不住皇上的恩典,不愿继续尸位素餐,便一头撞死在柱子上。”
她说的轻描淡写,听的人都面色难看。
“胡说!他怎么可能因此自尽?”端仪公主又惊又怒。
“你又不是他,”姜清焰目光不屑地掠过她的脸:“怎知他不会?”
端仪公主气得发抖:“你!”
一旁,萤姑姑上前垂首:“启禀太后,内务院昨日呈报,总管保有福自尽身亡,如今已经择人替之。”
“自尽身亡?”太后沉声道:“仵作验过了?”
“验过了。”
明知保有福死得蹊跷,却拿她没办法,太后怒目盯着姜清焰:“现在的内务总管是何人?”
“常鸿义,”萤姑姑低声道:“信王殿下挑的人。”
太后脸色发青,内务院本来是她的人,如今却落到都云谏手里。
姜清焰也没想到,无意之间她还帮了都云谏一个忙。
“我今日过来,一则向太后请安,二则有一事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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