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早该在三个月之前就要回美国。但是他没走。不知道是有什么执念,让他非得待在这个地方。那个凭空消失的女人,在他的心里种下了种子,而现在生了根,发了芽,长成苍天大树。思念成灾白天他还能正常的去上班、开会、应酬,就像个正常的人一样。但是到了深夜他的那股疯劲上来了,谁见了都害怕。他面无表情的走到了宴会厅外的落地窗前,俯瞰着几十米高的城市。星罗棋布,万家灯火,热闹非凡。但这里面却没有一盏是有她的。他的眼底只有无际的孤寂和落寞。其实也并不是没有她就不能活,只是他没想到自己的心会这么的痛。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离开?难道是为了让他永远记着她。他轻嗤了一声,恐怕是自欺欺人,连他人都不要了,还要记着做什么。他给她的所有衣服,包包,名贵的首饰,她一样都没拿。他在她微信里绑定的银行卡,也没有任何的刷卡记录。甚至连她的手机都已经停机了很久。有时候思念过于浓烈的时候,他也会望着微信对话框里那个熟悉的名字,然后喃喃自语的说上几句语音发给她。他知道那个账号永远不会有人回复,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他想也许她只是赌气,总有一天她会回来的。她那么爱他不是吗?从高中起就开始暗恋他了。他都知道。他也做了很多混账的事情。他用手段一点一点的将她逼到自己身边,又彻底的伤害了她。他总觉得她永远不会离开。就像身边一只乖巧懂事的小狗。只要他随意的招招手,小狗就会兴高采烈地跑来他身边,赶都赶不走。现在这只小狗丢了,跑了,再也不回来了。他不甘心,他不相信江际白可以这样什么都不顾的就消失了。所有的航班信息,动车组信息,甚至是大巴车的信息,都查不到她任何的去向。甚至是医疗系统,社保系统,失业系统,也没有任何关于她的信息变动。他也查到了那个售卖个人身份信息的小贩。他将人关在地下室亲自审问,把小贩吓得半死,一个晚上就全招了。可是苏今昱顺着新的身份证信息去查,除了当天她用这个假身份买了动车票,其他的一无所获。难道是死了?可就算是死了他也要见到尸体。这似乎成了他的一种偏执。“苏总,崔小姐来了。”徐特助在一旁,轻轻的提醒。今晚的崔婉婉像一只高贵又优雅的白天鹅,她穿着一条天蓝色欧式复古长裙,头发像赫本一样在头上挽成了一个慵懒的丸子。莹白的脖颈,完美的肩线,脖子上戴着一条珍珠项链。崔婉婉今晚无疑是美丽的,任何一个男人看到都会心动。但是苏今昱却置若罔闻。崔婉婉轻提裙摆,手握香槟向着男人款款而来。她望着沉默寡言的男人,轻轻一笑。她默默的走到男人身后,向男人偏了偏头,轻轻的在他耳边说道。“苏总,你这激将法也不管用啊。看来这次你的小情人可真是铁了心要离开你啊。”苏今昱眼神淡漠,没有回头,但他身侧的手却紧紧的握起。“崔小姐,你再靠我近一点,你的小女朋友可要吃醋了。”闻言,崔婉婉望向走廊的尽头,那儿本来有一个娇小可爱的小女人,但现在人却生气的跑掉了。崔婉婉的眼里闪过一丝担忧,但随即又恢复了正常。“苏总,介不介意我们再升华一下感情?你可以考虑一下我的建议,一点点绯闻还不足以令她对你放下心。也许我们结婚才能够真正的把她引出来。”“崔小姐,形婚,我没兴趣。我这辈子不会结婚。”“哦,是吗?”崔婉婉拉长的语调,一副玩味的表情。苏今昱没有回答。确实,在之前,他可以言之灼灼说,自己绝对不会结婚。但是,现在他不确定了,如果结婚的对象是江际白,或许他也可以接受。“你不怕她这一辈子都不出现。”崔婉婉轻抿着唇边的红酒,姿态大方。苏今昱轻笑了声,语气冷淡又坚定,“只要她在这个世界上,我就一定会把她找出来。”“那祝你好运。”崔婉婉提着裙摆,去追那个女孩。司机将苏今昱又载回了江际白之前住的那套小公寓。就是之前他将江际白逼走的小公寓,破破小小,寒碜的不行。也不知道手下哪里找来的那么多相似的家具,里面的陈设已经差不多恢复成原状。但是却没有一点儿人气。一个精瘦的男人走进去,汇报情况。更多免费小说【加微信:nf5299】最新最全,实时更新,永久免费没过几分钟,房子里就传来了瓷器砸碎的声音。噼里啪啦的,在外人听起来胆战心惊。苏今昱脸色生硬,他的手指不知道被什么磨破了皮,正潺潺向外流血。“找不到就不会继续再找吗?扩大范围。把这整个土地都翻一遍,我就不相信找不到一个人!”男人怒吼的声音穿墙而出。“是,苏总,我们再去找。”精瘦男人没有马上离开,他欲言又止。“说吧。”精瘦男人得到了指示,才敢将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苏总,其实也不必一直揪着一个人。跟她同行的,不是还有一个小孩子吗?小孩子总要上幼儿园,我们去查她,或许还有一些线索。”苏今昱掀起眼皮,瞬间目光如刃,精光四起。“好,给我查江糯糯,不管是私立的,公立的,还是什么幼儿园,一间一间查!”精瘦的男人走了。苏今昱按了按自己的额角,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闭上眼睛,就是她离开那天在床上辗转承欢的样子。明明那么契合,那么情浓,却没想到她全都是演戏。只为了让他卸下防备,她甚至主动的引诱他,一次又一次,热烈得让他以为她是全身心属于他的。老旧的房间里没有开灯,只借着窗外依稀的月光能见物。光影晦涩,男人的神色在阴暗中模糊不清。他闭上眼睛,躺在沙发上,捂上了眼睛。修长的手指缝逐渐湿润。他从来没有为一个女人流泪,这是软弱无用的表现,曾经的他根本不屑。但,现在,如果软弱可以让女人回心转意,那么他不介意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在她面前。失控深夜2点。徐特助和保镖们听着房子里传出来的声音,一个个严阵以待。他们隐身在暗处,不能让那个男人发现。门锁啪嗒打开。苏今昱穿着睡衣,拿着车钥匙出门了。他的车子刚滑出大门,后面就跟着三部保镖的车子。徐特助坐在车上,让司机紧跟着前面的车。他一边记录着苏今昱的活动情况,一边和精神科医生沟通。“非必要,不要打断他的活动。不过患者的这种情况最好还是面诊,在配合的情况下做一些测试,我们才知道他具体患病的类型和程度是怎样。”徐特助挂了电话,叹了一口气。怎么可能面诊,现在苏今昱根本不知道自己患病。而且以对他的了解,就算他知道自己有这样的行为,他也不会承认。自从上一次挖山,还是没有发现人的踪迹后,苏今昱精神上似乎出现了一些问题。他隔三差五,到深夜就开车出门,跑到女主消失前登过的那座山,一个人默默地在在山脚下一坐就是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