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又快又狠!刘亮猛地一叫,“我cxx!”他还想抓住林悠的手,但林悠灵巧地躲开了,她飞快地跑出舱门。舱外一团漆黑,她也顾不上飞机舱外是什么地方,就闭着眼睛往外一跳。落地的一瞬间,她的脚踝处传来一阵刺痛,糟糕!估计又扭到了!她摸了摸地面,地面还比较柔软,用手一抓,一把落叶。缓慢地站起身来,鞋子早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还好脚还能动。只是这脚踝旧伤加新伤,再加上没有鞋子,光着脚恐怕走不了多少路了。但眼下,逃离开这里,才是关键。她拿着打火机照了照四周,都是树木。飞机舱里传来一阵物品倒地的声音。林悠吓的魂魄都快飞出去了,她害怕刘亮缓过来,立马拖着受伤的腿,没有方向的离开飞机。她穿着礼服,瘸着腿艰难地在森林里步行,还时不时转过头来看看身后有没有人追来。如果这个时候被刘亮抓住了,她恐怕必死无疑了!硬撑着走了半小时,感觉后面的人应该追不上了,她才停下来。裙子不方便行走,一路上都被树枝刮到。她干脆直接把裙摆撕裂,打一个结。她一边走,一边在沿途收集着枯木枝。终于找到一棵大树,枝繁叶茂,上面的枝丫很多,树下的土地还算平整。她一屁股坐在地上,靠着大树干,她用打火机照了照自己疼痛不已的腿。天啊!她的一只脚已经肿得跟个大馒头似的。脚底也被树枝划破,但这种皮外伤,她并没有心思管。冬天森林的温度比较低,她有些冷,身上穿着的是并不保暖的礼服。她知道如果体温过低,很有可能会休克。这才是致命的!她将沿途收集的干树枝围在一起架好,在地面上围绕着干树枝堆挖了一条隔火圈。附近找了一些枯叶,塞在干树枝堆里。用打火机点着,小小的火光慢慢燃烧起来。她找来一石头将自己的脚垫高,打算先休息一会儿。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醒了过来,四周已经有一些光的影子了。看来是快天亮了。从昨晚到现在不到12个小时,她竟然从颁奖典礼到了一个不知道名字的森林里。现在对于她来说,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小火堆只剩下零星的几根小树枝在燃烧。她试着站起来继续走,可是脚一碰到地,就钻心的疼。望着依稀的日光,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走出这个地方。突然树林里传来一阵淅淅索索的枯叶摩擦的声音。林悠整个脊梁发冷!会是谁?这个时候除了那个毒贩还会有谁!她迅速站起来,强忍着刺骨的疼痛,从火堆中捡起一根还在燃烧的树枝。两只耳朵谨慎地判断着声音来源方向。然后,迅速从另一个方向又钻进了树林。但身后的脚步声没有停止,一直如影随形地跟着她。她瘸着腿走的并不快,完全是强忍着硬走,那脚步声很快逼近!正在此时,她的脚被一根横在路面的树根绊住了脚,双腿一软,实在支撑不住了,她颓然地扑到在土地上!她咬着牙,迅速爬起身,勉强坐起来。声音越来越近,似乎是叫着什么名字。她猛的转头,望向声音的方向。下一秒,一个高大伟岸的男人拨开重重树枝,出现在她面前!男人还穿着昨天典礼上穿的黑色西服,但整个人却狼狈得很。他的头发不再整齐,额前的刘海耷拉下来,垂在眼前。黑色西服皱皱巴巴的,里面淡蓝色衬衫上面还有斑斑血迹。裤子也被树枝划破了,皮鞋全是泥土。他的眼神里不再是胸有成竹、泰然自若的那副优越样子。一双深蓝色的眼眶里布满了红血丝,眼神是极度的害怕、担忧和恐惧。这样的阿普,是江际白从来没有见过的!惶恐、狼狈和破落,一点也不像从前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但,此时此刻,这却是她最期望见到的人。困兽阿普轻轻地叫了一声:“白白……”江际白手中的火把颓然落地,她眼中的泪水大颗大颗地落下来。她跪在了地上,失声痛哭起来。她的头发蓬乱,身上、衣服上都有血迹。白色礼服已经被树枝划烂,垂下了一缕一缕的布条。阿普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摧残成这般样子,心疼的犹如被人用最锋利的刀子在心上来回的割。他猛的奔上前,一把抱着哭泣的女人,低哑着声,柔柔地安慰着:“白白…别怕…没事了…真的没事了,不会再有人能伤害你了……”他轻轻抚摸着女人的头,一下一下,像是摸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江际白哭的像是要把心都哭出来,这一整晚的恐惧、痛苦、折磨终于有了一个出口。她也并不是打不死的小强,每次她都是那么努力的想要好好活着啊!可是为什么她经历的总是伤害和欺骗?在她身边的人都是不怀好意?她并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那些人却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害她!她想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她哭了好久好久。阿普也抱了好久好久,任她发泄,他甚至不敢动一下,就怕自己稍微的动作,就让这个失而复得的女人又消失不见。终于江际白停止了哭声,只剩下身体微微的颤抖,和间或的抽泣。她的胸脯还在上下起伏。脸上全是眼泪和鼻涕。阿普拿出口袋中的手帕,细细帮她将脸擦干净。这个动作何其熟悉,在那个飘雪的古街上,有一个美好的男人也曾这样帮她擦过眼泪和鼻涕。那时候,她是觉得真的好啊。她的心真的动过的。可是最后真相是什么?她变成了筹码、变成了笑话、变成了犯罪的掩盖!她太高看自己了,以为自己这辈子逃过了苏今昱,真的就能重新开始。她信心满满地奋斗着,期望着自己会有一番事业,如果更好一点,还会有一个不错的男人相伴一身。但,原来,这些全都是虚妄!她的眼泪无声地落下,或许,她本来就不配得得到幸福。或许,她就活该在淤泥中坠落!江际白麻木地任阿普动作。阿普又检查了她的身体。她的脚踝肿的不成样子。高跟鞋早已经不翼而飞,脚底全是被树枝划破的伤痕,有些伤口深可见骨肉。“疼吗?”阿普轻声问道,声音亦是沙哑。江际白愣愣地点了点头,眼神里都是空洞的。阿普不时地观察着她,她的反应有点不太对。看起来是副清淡的样子,可偶尔抬眸时,那眼睛里隐藏的情绪,让人无端的心惊。“白白,别怕,我马上带你走。以后我绝对不会让你受一点苦!”江际白缓缓的转头看着信誓旦旦的男人,淡漠得好像根本就不认识他。阿普只是心疼地把女人抱的更紧。天知道,他从大海彼岸那端飞过来,找到飞机,但发现飞机上并没有她时,内心有多焦虑恐慌。他怕她遭毒贩侵犯,更怕她已经被杀害。他第一次控制不住情绪,亲手将因失血过多昏迷的那个畜生的四肢卸了,只留了他一口气。剩下的交给华国警方处理。然后是地毯式搜索。他抱着一线希望,在丛林里搜索了大半夜,眼见天都快亮了,人还没找到。幸而他眼尖看到沿途被挂在树枝上的布条,他欣喜若狂,她还活着!顺着被踩踏过的痕迹,看着土地上偶尔留下的血液,他心急如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