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样子哦,……能不能通融一下,我也是按照之前官网上要求的材料来准备的,之前并没有说到这种情况……”又要再跑一趟啊。江际白一想到还要再开证明,就觉得头大,真希望能一次性解决掉。“不好意思,江小姐,我也是按章办事,您这种也是特殊情况,如果没有非婚生子女的证明,是无法给您做公证的。”男人平静的说道,将材料装袋好,又退回给江际白,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看起来一点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好的,那请问一下,非婚生子女证明是要到哪里开?”江际白接过文件袋,问道。“您可以去户籍所在地或者常住地的民政部门开。”说完,男人低头处理手上的文件。“嗯,谢谢您。”江际白站起身,客客气气地对工作人员表示感谢。“不用谢。”男人抬起头,向她点了点头,眼神看向门的方向。“那就不打扰了。”江际白礼貌的曲了曲身子,就走出门去。门关闭的一刻,季礼锋利的眸子亮起,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门的方向,似乎能透过门看到刚走出去的身影。最近他刚立了一项新规——“领导接待日”。要求所有领导都要一个月内要至少半天到基层一线办公。他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看看让他弟弟牵肠挂肚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今日一见,有点失望。怎么看都觉得普通了点。个子不高,身材一般,相貌算是清秀,全身上下唯一能拿出手的也就那一双澄澈透明的眼睛,大大的圆圆的水水的,像是一汪从天而降的清泉。要说性格?今天接触起来也觉得没什么特别的,不是很有个性,很有想法的那种。一切都很平常。本来,他还以为是一个什么样不得了的尤物,如今看来,也不过尔尔。也不知道季年喜欢她哪里,能着迷成那样。自从季年那天从机场回来,整个人像失了智一般。不仅把岳家千金撂在机场,回来后也闭门不出,任母亲在外面敲了半天门也无动于衷。季年从未如此任性过。直到他回来,将门砸了,一股冲天的酒气扑面而来。这个从小懂事稳重的弟弟竟然一个人躺在一堆酒瓶中间,喝的颠三倒四,神思不属。季礼微微眯起双眼,他只有这一个弟弟,绝不会让人毁了他。江际白走回大厅等待区,阿普迎了上来。“白白,办好了吗?”阿普问道。“你刚刚去了好久,我都差点想进去了。”江际白摇了摇头,“没有哦,还缺一个材料。”“什么材料?”“还要到民政部门打非婚生子女证明。”江际白叹了口气,“看来还没那么容易办下来。”阿普屈指在她鼻子上勾了一个,“宝贝,我们不急,好事多磨,我们现在去民政部门?”江际白拿出手机,点开便民中心的app,一查,脑袋又耸拉下来。“没号了,下一次的号要两天后。”“没事,正好我们在这里多玩两天,你不是要去看你师父?”江际白点点道:“是,我和师父约了,明天去看他。顺便把石头带给他。”季家。饭桌上。季夫人不在家,只有兄弟二人。季年放下碗,正准备站起来回房。季礼冷觑了他一眼。“我见过林悠了。”一石惊起千层浪。季年迅速抬起来看着大哥,眼中满是惊惧。“你对她做什么了?”季年抢也要抢过来季礼站了起来,走到弟弟跟前。两个兄弟面容有六分相似,皆身材高大,容貌俊美。但在某些特质上却有些不同。季礼早早浸润官场,已养成了喜怒不形于色,加上久居高位,气质冷硬肃穆,不笑的时候,眼神一凝,便叫人寒意顿生。季年常年在外执行重要任务,虽然气质也是沉稳自持,但并不像哥哥一般一板一眼,生活中还带着些意气和洒脱。“去书房。”季礼扔下话,背过手走了。季年跟上去。书房。一份调查报告扔在书桌上。季年拿过报告,一目十行。报告足足有十页,将江际白从孩童时期到上学,到工作的情况都调查的仔仔细细。甚至连小学各个科目的学习成绩都罗列其中。里面记录的事情有些可能江际白本人都不太记得。季年越看下去,眉头锁的越紧,看到最后,脸都黑了。他放下报告,沉下声:“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季礼看着他阴沉的脸,平静无波的说道:“从小爸就教育我们,做任何事要做到心中有数。”季年低头不言语,垂下眼帘,盯着那份报告。他没有特地调查过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想,就像他们一直以来的关系,不能戳破,也不能显明。他们甚至都没有表明过彼此的态度,更别说什么任何承诺,什么未来。他从来就没想过…要和她在一起。可是,为什么每次想起她,心却痛的像被人用烧热的烙铁狠狠烫过…“哥…你不要打扰她…我没想过要和她怎么样…”季年艰难的说。他不能,不愿,也不配…再站到她面前…“她是很好的女人,那份报告并不能说明什么。是我配不上她…”“是么?”季礼望着弟弟一脸痛苦的样子,根本不相信他能放得下。他那双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他甚至比季年还更了解他自己。“她今天在做跨国婚姻的公证。”季礼不咸不淡的说道。果然,话音未落,季年就猛的抬起头来看他。那双漆黑的眼睛亮的不可思议,像是要在哥哥的脸上烧出两个洞来。他双唇微微动了动,突然间却不知从何问起。“没办成,我拦下了。”季礼慢悠悠的说道,观察着弟弟的反应。季年几不可闻的松了一口气,刚刚紧张的神情松缓了许多。“哥…”“这就藏不住了?你…哎!”季礼叹了口气,拍着弟弟的肩膀,让他做到椅子上。自己也坐下。季礼给季年倒了一杯茶。“阿年,哥哥这辈子是无法选择了,但,你不一样,你还可以。”“哥,别这么说,也许未来的嫂子正是你中意的呢,感情谁也说不准的。”季礼淡淡一笑,纵容的看着这个他唯一的弟弟。“你现在倒给我做感情疏导了。”他笑了一声,又恢复面色,“你知道我的,我对这方面无所谓。只要大方,懂事,守礼,乖巧即可。”“你跟哥说实话,你喜欢那姑娘到什么程度了?”季礼认真问道。什么程度?这个问题,季年倒没有考虑过。他甚至不敢设想她们的未来,又谈何程度。“没有,就是朋友,很好的朋友而已。”“哦~”季礼拉长尾音,一边点头,了然的说道:“那就好办了。”“哥!你想干什么?”季年瞬间又紧张起来。哥哥的手段他是知道。从来都是斩草除根,永绝后患。“瞧你紧张的!我没有干什么,只是想着下次给她把公证办了,她也好早点跟人领证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