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杨帔和赵青的话越来越少,两个人在一起睡觉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在这繁华的大都市里,杨帔没有朋友,没有亲属,除了丈夫和女儿,就只有和卖菜的,卖馒头的人说话了。约了几次帮忙调工作的朋友,都只是一个回答:等消息吧,现在不是时候。因为是朋友的朋友,所以,约了几次出来吃饭人家都以有事推掉的情况下,杨帔也不便再多说什么,只好在家里等消息了。杨帔感到孤独,杨帔想找人说说话。网,有时真的能和人说说话,谈谈心的。清晨,杨帔起床后,打开机器,然后上卫生间,方便完了之后,正好电脑转到桌面,拨号,上网,进聊天室,看到一个有趣的名字曲本柱,点他:&ldo;嗨,你早,方便聊聊吗?&rdo;&ldo;好啊,聊什么?&rdo;&ldo;你总这么早上网吗?&rdo;&ldo;是呀,我喜欢清晨上网&rdo;&ldo;太巧了,我也喜欢清晨上网&rdo;&ldo;那看来我们是同类了&rdo;&ldo;是呀,很高兴认识你,来杯咖啡吧&rdo;杨帔发了一杯网上咖啡给曲本柱。&ldo;你真好,你是女性吧?&rdo;&ldo;是呀,你呢?&rdo;&ldo;我是女性的另一半&rdo;&ldo;你真逗,原来人都是一半一半地长的呀&rdo;&ldo;哈哈哈,我感觉我们能聊得来&rdo;&ldo;:)&rdo;。。。。。。从那个清晨后,杨帔便每天清晨若有所等地上网了。而曲本柱竟然也每天清晨都会在网上。二个人便天南海北地神聊了起来。曲本柱的反应特别快,也特别敏感、多疑,他喜欢打双关语的话,看着屏幕上大拐弯的话,总能让杨帔乐得前仰后合的。人也随着笑变得轻松起来。而曲本柱总说杨帔是他少见的女人。他夸杨帔才思敏捷,夸她善解人意,二个人其乐融融地聊着,每天清晨,杨帔打开信箱,总会有一封曲本柱的信或是贺卡在那静静地等着她。那梦幻般的画面,那优美的音乐,总让杨帔心驰神往。她在聊天室和曲本柱说过的一件事,一句话,曲本柱都会记得,或在贺卡中道出或在问候中体现,让杨帔觉得自己是一个受呵护的人,受关爱的人。相比丈夫的冷漠,曲本柱对杨帔的关心来得更真实,更帖心。杨帔和曲本柱偶尔也会在网上争吵,杨帔也曾聊着聊着就突然生气地下网,曲本柱总是会马上打来电话哄杨帔,说着好听的话,陪着笑脸。总会在短时间内让杨帔笑逐颜开。第二天清晨,杨帔便会看到一张制作精美的&ldo;道歉卡&rdo;,让她彻底地忘掉和曲本柱的不愉快,又满心欢喜地去聊天室了。曲本柱还没来,杨帔就另开了一个窗口看起小说来。&ldo;杨帔,刚才和你说话,你怎么不回答我呢?&rdo;曲本柱打了一个单聊窗口挡住了杨帔正在看的小说。&ldo;我在看网上小说呢,没看到你来&rdo;杨帔说着便把e--book关掉。&ldo;你喜欢看小说吗?&rdo;&ldo;是呀&rdo;&ldo;那我把我写的回忆录邮给你看吧,想看吗?&rdo;&ldo;行呀。是真实的你吗?&rdo;&ldo;绝对真实。&rdo;我这就发给你。杨帔等了一会便打开信箱。一行行字涓涓向她流来:&ldo;回顾自己生活的历程,似乎还没到写传的时候,只暂把生活中的点滴记录下来。仅以此书献给我的妻子和女儿。&rdo;&ldo;在那悠悠的大别山下,流淌着一条母亲河。在这数百里的土地上,河两岸的人们世代在这里繁衍生息。这里曾经发生过许多著名的战役,这里有老解放区人章奇民的善良和纯朴,在那并不富裕的小山村里,某年某月某日,一条小生命诞生了。。。。。。。&rdo;杨帔读着这些流畅的文字,仿佛进入到了老解放区。可读着读着,文字就没有了。&ldo;曲本柱,我读完了这一章,下一章呢?&rdo;&ldo;我一个星期只给你发一章。细水长流。&rdo;&ldo;啊?这也太折磨人了吧?为什么不一起发来呢?&rdo;&ldo;我想让你慢慢地了解我,不要太快,如果你一下了解完了,会不再理我的。&rdo;&ldo;这怎么可能呢?发来第二章吧,曲本柱&rdo;&ldo;现在不会发。除非你把你写的文章发给我。&rdo;&ldo;好哇,我也写了很多。你喜欢哪一类的?&rdo;&ldo;你写的,我都喜欢。都发过来吧。&rdo;&ldo;那好吧,我们交换,你发一篇给我,我发一篇给你好了。&rdo;&ldo;呵呵,杨帔,你太厉害了,好吧,就这样说定了。&rdo;&ldo;好,那我现在就给你发一篇《童趣》吧&rdo;我童年的家是在一条叫杏林河的河边,是一栋平房里的一间。那栋平房共有九户人家,头一家是金奶奶和周爷爷还有周倜。每年过年的时候,金奶奶都会买一些小礼物送给每一户人家,比如一把小纸扇什么的。周爷爷是半身不遂,天天坐在一把自制的椅子里,周爷爷有一个高挑个儿的糖罐,是白颜色的,我总以为那是茶壶。那里面总是有小人儿酥,一栋平房的小孩都愿意去看周爷爷,因为不论谁去看周爷爷,周爷爷都会发给他一颗小人儿酥。但周爷爷有一次给了我两颗小人儿酥,我非常高兴,吃完后又去看周爷爷,可是周爷爷就没再给我了。直到第二天我早早地去看周爷爷,周爷爷才又给了我一颗。每年春暖花开的时候那条杏林河边的杏树就会开满杏花。河里会有泥鳅在游。我看到一群大哥哥大姐姐们在捉泥鳅,我也非常想捉到,那时的孩子都是光着脚下河捉泥鳅的,我脚倒是光了,河也下了,可是重没捉到过泥鳅。因为我是家里的老大,没有哥哥,姐姐,没有人帮我捉泥鳅。我只有带着弟弟妹妹捉泥鳅。好长一段时间对河里的泥鳅都非常着迷,可是就是捉不到。看到了泥鳅,用手去捞,可是泥鳅总是能跑掉。后来我与我们平房后面的二丫家要了一条他们捉到的泥鳅,视为珍宝,就是不记得那条泥鳅后来如何了。有一次下河捉泥鳅,看到大哥哥大姐姐们从斜斜的河坡上跑下来跑到河边就停下非常的有派,也非常的潇洒,我也依样从河上跑了下来,可是越跑越快,越跑越快,想站站不住了,我稀里哗啦地就跑进了河里,而且摔到了河中间。满身都湿透了,不过我又以最快的速度稀里哗啦地跑上了河崖。我怕回家妈妈说我,就跑到了红楼一个小伙伴家,她们家有二个姐姐,把我全脱了,又全洗了,又把我的湿衣服给烤干了,(那时的杏林河虽然不臭,但味道也不是太好)我穿着干衣服回了家。家里没有人知道这件事,这个秘密我一直保守着,觉得我自己非常厉害!我童年的家最大的特点:就是下雨的时候外面下着屋里也下着,如果是夏天的暴雨来了,那要赶快把家里能找到的所有的盆和碗都拿出来接雨,在窗户边,在门缝里,有时还会在屋顶的正中间漏雨,会把被子什么的都下湿。我童年的家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只要你往墙上一靠,四周的墙就都会动,摇摇晃晃的,刹是好看,我小的时候就经常靠墙玩,还经常表演给别人看,以显示我的力气之大。以显示我家的神奇:四周的墙都可以动!如果家里来了生客,我总是会问他们信不信墙能动?如果不信,我会马上表演给他们看。有一首前苏联歌曲叫〈〈小茅屋〉〉:在那浪花拍打的海岸上,有间孤寂的小茅屋,一望无际,无边无际,只有一颗树木,又一天清晨,杨帔打开信箱,一首《小河淌水》一下从电脑中响了起来。&ldo;杨帔,我读了你的《童趣》很想和你一起下河里去捉泥鳅。。。。。。羡慕你的曲本柱&rdo;杨帔笑了。她给曲本柱写了回信:&ldo;如果你还想羡慕我的话,快些把你的文章寄过来吧&rdo;她不喜欢曲本柱这种一个长时期发一章的形式主义,但也只能等着。二个人在聊天室见面的时候,杨帔问曲本柱:&ldo;曲本柱,为什么非要一个星期发一章呢?&rdo;&ldo;我怕太快了会失去你。如果了解了我,你就会不再理我了。&rdo;&ldo;为什么会这样想?你有什么缺陷吗?&rdo;&ldo;没有,不过我不会和女人深交,以前交过几个网友,离开我时的原因都是说:因了解而分开。&rdo;&ldo;噢,你上网多长时间了?&rdo;&ldo;大概二年多了。&rdo;&ldo;呵呵,那你是大哥了。我刚刚上网,请多指教&rdo;二个人就这样在网上一个话题接一个话题的聊着,竟似有说不完的话。赵青出差有十天了。今天打来电话给杨帔:&ldo;我晚上八点多的飞机回s市&rdo;&ldo;噢,那我给你准备点好吃的吧。&rdo;杨帔放下电话便去了市场,她买了二尾鱼,买了一些青菜,又买了一元钱的蚕豆,那是赵青最爱吃的。每次看他津津有味地吃着,杨帔总是不解:有那么好吃吗?她是一点儿也不喜欢吃那蚕豆的。晚上,赵玉早早地睡了,杨帔边上网边等赵青回来。最近她跟网友学会了刷屏,这几天兴致正高,天天在网上刷屏玩儿。当初赵青看到有人刷屏,一脸佩服地对杨帔说:&ldo;你看人家电脑玩得多好,能让那大猫走起来。也能让大鸟飞起来,真是高手!&rdo;杨帔看了,也是一脸的羡慕,现在她学会了,心想:等赵青回来表演给他看,呵呵,等他求我的时候我再教他。门铃响了,杨帔打开门,赵青一脸疲倦地站在门口,杨帔笑着给赵青拿来拖鞋,又接过赵青手里的包。&ldo;饭菜都在锅里热着呢,我去给你拿&rdo;&ldo;不用了,我在飞机上吃过了。&rdo;&ldo;真不吃了?那你来看&rdo;杨帔说着,便把赵青拉到电脑前。&ldo;你看,我也会发大猫、大鸟了&rdo;杨帔说着,便给赵青操作起来。赵青看了一眼便去卫生间了。等他出来的时候,杨帔又兴致勃勃地说:&ldo;赵青,你来看呀,我会一下发很多大猫&rdo;&ldo;杨帔,你太不象话了!分不清主次,我在外面辛辛苦苦地工作,回来了,你不闻不问,就知道玩电脑呀!&rdo;赵青突然间脸红脖子粗地说。杨帔一下子楞住了,本来笑着的脸一下僵在那里。这本来是一点误会,赵青没理解杨帔的心思,如果杨帔此时说两句小话儿,撒撒娇也就没事了。可偏偏杨帔天生性子硬,吃软不吃硬,她虽然明白是这么回事,却觉得赵青也冤枉了她,却是不肯说一句软话。&ldo;你现在玩电脑成高手了,都能把我网友发给我的信再给人家发回去了。你挺厉害呀!&rdo;&ldo;那个事儿我不是故意的。我不会用你的信箱,我在使用的时候,信箱自动跳出来一个示发信件是否要发,我以为是我发的信呢,就点了。我不知道是把你网友的信给发出去了。后来我才发现发错了。&rdo;&ldo;还有你不知道的事吗?是谁的信件你看不着吗?我就交了个网友,欠也要破坏,你什么意思啊?&rdo;&ldo;我说了我不是故意的!&rdo;杨帔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如果刚才赵青冤枉了她,只是生气,现在赵青这样冤枉她,让她觉得是对她人格的歪曲,在赵青的嘴里,杨帔好象成了一个泼妇,成了一个阴险的女人。赵青见杨帔哭了,一脸不屑地进了卧室。过了一会。赵青又从卧室里走了出来:&ldo;我在外面辛辛苦苦地挣钱,回来不是为了搂着枕头睡的,你今天晚上要不进屋睡觉,就永远也别进来了!&rdo;杨帔的火一下攻到头顶:&ldo;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rdo;她是真生气了。坐在电脑前,气得直哆嗦。这一晚,杨帔没有进屋里睡觉。她睡在客厅的沙发上。凌晨,杨帔醒来,独自一个人思考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是很无聊、很折磨人的。她打开电脑,信箱里是曲本柱发给她的文章:《爷爷》&ldo;爷爷,严格地说,是一个老红军,他是我最尊敬的人。。。。。。。在战争期间,他帮助过十一名地下党员通过国章奇民党的白色恐怖区,可解放时,有人说他是特务。那十一个他帮助过的人却没有一个人出来为他作证。。。。。。。文化大革命期间,他又被批斗,挂着大牌子满村喊口号,晚上回到家里,乐观的爷爷对奶奶说:他们知道我嗓门大,口号喊得响,才让我去喊的。。。。。。&rdo;杨帔的思路渐渐随曲本柱的文章走进了那个年代,她看完文章后,又去看曲本柱给她邮来的他爷爷的照片,然后又打开自己写的文章,《酒》父母也许还有老天,将我打造成一介女儿身。不论是大家闰秀,还是小家碧玉,似乎都与酒字无缘。然而我这个女儿身却在五岁的时候(或许还要早一些时候)就接触了酒。那时的喝酒不象现在,茅台,干白,xo,那时百姓喝酒的消费都是在露天的或是不露天的小酒店里喝着用罐头瓶装的散啤酒,一罐头瓶散啤酒一毛八,奢华的人会配上一碟花生米,再奢华的人会再加一碟粉肠,而大多数的人就只有一瓶啤酒。拿在手里,或站或坐或走,清贫是清贫了些,倒也不失潇洒。我五岁的时候,夏天的一天傍晚,我和父亲俩去江沿散步,父亲领我进了东风冷饮厅,那是有卖散啤和香肠的好地方。父亲买了二个散啤,我想当年父亲一定是想自己喝的,可是我可能有些渴吧,就喝了一口,然后旁边的一对儿人就说:这小孩挺能喝呀。我一听,就又喝了一口,父亲只是笑着看我,而我觉得周围的人好象都在看我,于是我就非常地渴了,一口接一口地喝了起来。据父亲后来说:那天我喝了二个散啤。喝完酒后,我与父亲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牵着父亲的手,一定要走在马路中央,说那里宽敞,并且一边走一边大声地唱着歌,跳着舞。(父亲好象也特别欢畅。)那是我第一次认识酒,第一次喝酒,第一次醉酒。那一年我五岁。先人说:食,色,性也。而我认为,对某一类人群而言,酒亦算一性。而我------一介女性,竟然好象也是这一类人群中的一分子。在成长的过程中,一千次地醉酒,又一千零一次地品酒。只因酒中自有豪气在,酒中自有相视情。那酒逢知已千杯不多,相视一笑拍案叫绝的酣畅。那话到深处酒到浓时的淋漓,那无须多说全在酒里的默契。还有那款款温情,又加注了酒的魔力的甜蜜。还有那不开心时独自品酒的清趣。这样的一种意境,这样的一种情绪,如何叫人不着迷?童年时不懂品酒,只记得父亲的一次醉酒。那是一天深夜了,父亲从外面回来,(那时的家是土炕,炕上连着窗)脱衣上了炕要睡觉,只一会的功夫,父亲就从炕上起来打开了窗,只听哇的一声,父亲夺窗而吐,吐得非常急,又非常快,吐完后父亲就关上了窗,又接着睡了。而我因父亲的吐半天没睡着,心里一直在想:明天早晨起来一定到后院看看去,看看父亲吐的都是什么东西,怎么那么急?那一年父亲在挨批斗,被下放到联合收割机厂接受工人阶级的改造!我喝酒最辉煌的一次是大学四年级的时候。那时我已经在毕业实习,正巧实习单位有一件事情要回我老家办理。实习单位的领导知道我的家乡也在那里,就派我一起回去,而我回到故乡小城的当天就是父亲的生日,我下了火车便与二位前辈说了此事,并且先去商店买了生日蛋糕才回的家。那二位同事念我一片孝心,也可能是出于礼貌,竟然也买了东西随我一同去了我家。回到家里自然不必说父母弟弟妹妹的欢喜,只说我亲自下厨为父亲做了一桌非常丰盛的饭菜,并且坐在桌上一同喝酒的趣事:那时的父亲已经不胜酒力了,诸多疾病缠身,但为了礼貌,又因为是生日,当然也因为我回来的喜悦,父亲还是喝了几杯的,我不是一个太懂事的人,也不是一个处处体贴的人,但对父亲我是在意的,我怕父亲身体不支,便揣起了酒杯:&ldo;今天父亲过生日,又巧遇二位前辈(我叫二位同事的敬称,他们一个三十多,一个五十多)前来祝寿,我代表我父亲敬二位一杯,&rdo;&ldo;不过既然我是代表我父亲,那就是与你们平辈了,不过你们还是大哥,(大哥也是我们对朋友的敬称)我先干为敬&rdo;我揣起父亲的酒杯,一口喝干,那是白酒呀,不要忘了。那二个前辈也没说什么,喝了吧,也干了。&ldo;敬酒是要有讲究的,今天你们能来为我父亲祝寿,那是看得起我父亲,也是看得起我,我再敬二位大哥一杯&rdo;注意呀,这里我说的是二位大哥,而不前辈,这充分说明我的智慧。我又喝了一杯,二位大哥当然也得喝了。父亲始终在微笑。一家人都在看着我笑。&ldo;今天我回来得匆忙,父亲也不知道,所以招待不周,但心意给足,我再用酒表示一杯&rdo;当然又是我与二位大哥喝光了。---------一杯又一杯,都是我在与二位大哥喝,我朦胧间却在注意着父亲,看他的微笑,看他的表情,也绝不让他老人家再喝一杯。那一晚好象三个人喝了二瓶白酒,喝完后我就随二位同事一起走了,并没有在家里住。当时真的没有什么成就感,英雄感,可是事隔多年,越来越觉得那是我喝酒中最英雄的一次,从不曾听父亲谈过那次喝酒的经过,父亲也只字未提过那次生日,但我越来越坚信:那天的父亲一定会因为有我这样的女儿而满心骄傲!在我上大学的时候,由于专业的特殊,吃喝嫖赌是我们的必修课,我们的系主任曾经在课堂上对我们说:&ldo;不会吃喝嫖赌就没办法开展工作。&rdo;于是我们一系的同学都满心虔诚地学习吃喝嫖赌。某一天的一个下午,我与同寝的一个女生一同溜出校门,来到山下的一个小酒店,名为实习喝酒,实为解馋。我们坐到小饭店里后,刚刚点了六张萝卜馅馅饼,就听到旁边的一个大男人点了一两小烧儿(东北的一种烈性酒,当时我们不知道,后来酒喝多了才知道,那小烧儿的度数是非常高的)我们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异口同声地说:来六两小烧儿!我们俩如何喝的酒,如何吃的菜,(好象点了个尖椒干豆腐吧)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在回学校的路上,她搭着我的肩膀,我搂着她的腰,嘴上哼着小曲儿,脚下踩着云彩,一路晃晃悠悠地,但却是悠哉乐哉地回到了学校。进了寝室就找不到云彩了,一头栽到了床上。还有一次喝酒,那是四人组合,都是我的大学同学。二男二女,亦是二对儿舞伴,那次的酒喝得并不是非常多,但那种脉脉含情的成份加在酒里,那种青春热血的冲动伴在酒中,还有那执手相握,四目相投的电流夹在酒内,那样的酒可想而知是多么的醇美!数年过后,回想起来,尽管是尘封已久,依然醇香依旧。只可惜其中的一位已经不在人世,早逝的遗憾更显得那次品酒的珍贵,原来在不经意间,那次酒会竟然成了唯一的一次纪念!人世无常,事态不定,谁会知道今天的朋友明天会不再,面对突然的变故我们无力反应,只能在以后的岁月里,只能在漫长的人生旅程中,一点一点地感觉失去朋友的痛!而那痛竟然会一点一点地加深,一点一点地凝固!如果可能的话,如果可以的话,在举杯邀明月的时候,在朋友再聚首的时候,在酒到又浓的时候,希望酒中有他!好酒的人都知道酒有五味,酸,甜,苦,辣,辛。不同的心情品同样的酒会有不同的感觉。不同的场合品同样的酒也会有不同的感觉。与不同的人喝同样的酒还是会有不同的感觉。此不可谓人性,乃酒性也。就啤酒而言:我曾喝出有甘甜,清凛的味道;苦涩的味道;淡而无味的味道;浓浓的醇香的味道;(这是黑啤)不好意思,还有一种马尿的味道。我认为:啤酒当属黑啤最美。发完了一篇《酒》给曲本柱。杨帔便去了聊天室。曲本柱已经在那里等她了。&ldo;曲本柱,我很喜欢你爷爷&rdo;&ldo;不喜欢我吗?&rdo;&ldo;呵呵,喜欢你爷爷胜过喜欢你。&rdo;&ldo;那我爷爷地下有知,一定会喝一大杯了。&rdo;&ldo;你爷爷确实可爱呀。&rdo;&ldo;呵呵,你今天起得挺早呀,他回来了吗?&rdo;&ldo;回来了,昨天晚上回来的。&rdo;&ldo;那你还起这么早?没大点三百回合吗?&rdo;&ldo;昨天没有&rdo;&ldo;为什么?小别胜新婚呀。&rdo;&ldo;不谈这个好吗?&rdo;杨帔不想在曲本柱面前说赵青的不是,她不喜欢这样。况且她深知:夫妻吵嘴,是不能只怨一个人的。正所谓孤掌难鸣。她虽然气赵青冤枉了她,可公平地说,那些事她也确实做了。区别只在于有意还是无意罢了。&ldo;说说你的工作吧,我在s市也有熟人,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一下?&rdo;&ldo;暂时先不用,如果我联系不成,再麻烦你吧。&rdo;此时的杨帔深信不久的将来,也就是几个月以后吧,自己就会调过来。&ldo;我要做饭了,女儿该上学了。下次再聊。&rdo;杨帔打完这句话,就离开了电脑做饭去了。赵青起来,阴着脸,吃了饭,就上班了。一句话也没和杨帔说。倒是赵玉惊奇地说了句:&ldo;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rdo;赵青淡淡地回了一句:&ldo;昨天晚上&rdo;便不再言语了。夫妻俩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说话。杨帔依然睡在客厅的沙发里。她倒也想睡到床上去,沙发到底不如床舒服。可总是没个台阶下。这么多年了。她和赵青拌嘴也不是头一次了。每次僵在那里,都是赵青主动哄她,几分钟也就好了。可是这次,赵青似乎一点儿哄她的意思也没有。她却也放不下这张脸。僵得越久,倒越不好进屋里睡觉了。日子还在一天一天地过。杨帔说不清楚赵青为何这么久不理她。也怨赵青把她的人品想得那么差。来到了s市,她总觉得赵青的脾气一天比一天大,再不似从前的赵青了。可赵青似乎还是赵青,又说不出来他到底哪里变了。&ldo;大姐,我是你弟弟,咱妈去世了&rdo;电话里传来一个不清晰的声音。&ldo;开什么玩笑,你是谁弟弟呀?&rdo;杨帔生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