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
王杉连忙走过去,背起他就往外跑,一路跑到最近的医馆。
进门时,宋衍抬头看了眼牌匾,一愣,没想到居然是益心堂。
王杉没想那么多,大喊:“大夫!快看看我兄弟!”
杜仲抬头看了眼,“放旁边吧。”
看伤,上药,杜仲忙活一番后,宋衍又被移到了后院的屋子里,正好是他半年前躺过的那间。
“说吧,发生了什么。”王杉忙前忙后大半天,渴得不行,灌了大半壶水,才问:“咱们在府门前分开后,你都干啥去了?”
宋衍抿了抿唇,趴在床上,脸埋在臂弯里。
许久后,他说:“王大哥,我今晚不回府里了,麻烦你跟副侍卫长告个假,说我后天再回府。”
王杉差点被气了个仰倒,“好你个臭小子!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宋衍沉默不语。
嘴上虽然骂骂咧咧,但临走前,王杉还是摸了把铜钱出来,请医馆的人帮忙照顾他。
王杉离开后,屋里又只剩宋衍一人。
其实他明白,先前在兵马司时,只要说出他是安王府的侍卫,就不会白白挨这么一顿打。
但他不敢。
那天听王杉说了被赶出王府的少年一事后,宋衍暗地里又去打听了一番,终于探听出原因。
因为那个人当街纵马,还大言不惭地说他是安王府永宁郡主的侍卫,没人敢动他。
当时兵马司的人碍于安王府的地位,放他走了,结果当天晚上就被逐出王府,不知去向。
宋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身上的伤确实很痛,但与被逐出王府相比,这些痛苦根本算不了什么。
在医馆里待到第三天,宋衍已经能下地了。
他身上带的钱不够,只能先向杜仲欠着。
宋衍撑着拐杖,一瘸一拐地挪回安王府,心里正疑惑王杉怎么没来接他时,又敏锐地发现府里的气氛压抑低迷。
越走近落霞院,那股令人窒息的气息越浓,遇见的人个个都愁眉不展。
宋衍回到住所,急忙追问王杉,这才知道出了大事。
永宁郡主病倒了,至今昏迷不醒。
*
端午当天,萧云漪陪着萧玉姝和萧明玦,在外面一直待到天黑才回府。
当晚,她神色恹恹,晚饭也没吃几口,径直歇息了。
直到翌日清晨,一向准时醒来的萧云漪到了巳时正还没动静,等了许久的听雨急忙冲进里间,掀开帐子一看。
躺在床上的少女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红,嘴唇却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呼吸急促,里衣的领口微微敞开,单薄瘦削的锁骨处一片濡湿。
听雨当场吓得大半条命都没了。
紧接着,整个落霞院,甚至半个安王府都被闹得人仰马翻。
安王当机立断,进宫把太医令给请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连串神情严肃的太医。
太医令心中惴惴不安,纵使以前经历过很多次这样的场景,再来一次仍旧觉得前途未卜。
幸好诊脉结果是好的。
太医令暗自松了口气,面上依旧恭敬,拱手向安王禀告:“殿下,郡主并无大碍,想必是昨天太阳毒,天气骤热,郡主一时不适应,才会发热,只需喝几副药便好了。”
安王眉头紧皱,沉声问:“那永宁什么时候能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