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雨的房顶,透风的墙,缺了脚的桌子,豁了口了茶杯,一半的饭碗,直晃悠的凳子。”
“就这样的环境,你还能在外面舔着脸说我娘身体不适,被送去休养,你的脸可真是大到没有边际啊我的好父亲。”
在场的人听见贝寻的话,全都一脸愤慨的看着贝承平。
他们这些人就算平日里再对妻妾子女有所偏颇,但也万万不会做到贝承平那样,这简直就是想活活的逼死这娘儿俩啊。
贝承平被说的面红耳赤,可依旧梗梗着脖子狡辩。
“你这个孽女,你知道些什么。”
“明明就是你娘见你连哭都不会,天生是个痴傻的,没脸待在太傅府,这才提出要去休养的。”
“至于那小村子……那小村子也是你娘自己挑的,说是要吃些苦给你祈福。”
“怎么如今反而怪到我身上了。”
贝承平这一番说辞,显然是刚刚跟贝太傅两人商量过的。
贝寻简直都快被气笑了,再次深呼吸压下心中想要揍人的冲动。
“贝大人,您看看我的容貌再看看我,我现在痴傻么?”
“如果真像你说的一样,那在我不痴傻的时候,我娘为什么不带着我回到太傅府,而是继续在那里吃苦受罪?”
看着贝承平张开的嘴,贝寻继续说道:“贝大人你不会是想说,我娘是怕我再次犯病痴傻,所以不敢离开吧。”
“所以我娘的吃苦祈福,就是为了将我们两个都饿死?”
贝承平哑口无言,只能指着贝寻不停说着孽女。
这时镇国公明振站起身来,一身武将的气息将贝承平压的头都不敢抬。
“贝承平,如果今日不是寻儿将事情说出来,我都不知道我的宝贝女儿和外孙女这十几年来过的居然是这种日子。”
“都怪我啊,我还一直以为是紫菀在跟我置气,可万万没想到……”
“皇上,老臣愿意用这一生的军功和兵符,换女儿和离,外孙女回家。”说完一个头磕重重的磕在地上。
南宫君昊虽小,但此时心中也颇为感慨。
“贝太傅,这件事您怎么看?”
贝康德起身跪在地上:“老臣……教子不善,愧对镇国公一家,但……和离和将寻儿接走,老臣是万万不愿意的。”
“老臣发誓,老臣和这孽障,以后一定会对寻儿好的。”
“请皇上和镇国公再给他一次机会。”
国公夫人终究是没忍住,疾步走到贝承平的身边冲着他就一脚踹了过去,那利索的动作根本就看不出她已经六十多岁。
镇国公见状急忙起身拉住自己的妻子,宠溺的安抚着:“依云,你这几日身子不好,别动气,咱们定能将女儿和外孙女接回家。”
镇国公夫妻俩可是出了名的恩爱,几十年来相濡以沫,生了三子一女,没有一个妾室,至今仍是一段佳话。
“贝承平,你如此苛待他们娘儿俩还颠倒黑白,是觉得我镇国公府没人了,还是我司徒一族没人了?”
“我司徒依云再此发誓,如果我的女儿和外孙女回不了镇国公府,我司徒一族绝不会放过你!”
看着暴怒的国公夫人,贝康德和贝承平两人这才想起来,这明紫菀的爹不仅是镇国公,她的娘……更是司徒一族。
而司徒……可是那神秘的永墨古国的国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