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阿成早有准备,一把抓-住了姜厚马上的缰绳,身子一扬,轻松落到了他的马上。
姜厚惊恐至极,不断地给王栾使眼色,可王栾正疼的昏天黑地,哪有心思看他的眼色,只是趴在马儿上一动不动。
可姜厚的心腹却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他不管王栾,立即拔-出长刀朝着阿成砍来,阿成眼睛都不眨,手起刀落,那心腹立即倒在了马上,鲜血直喷。
姜厚简直不敢相信,这两个心腹都是自己从数万士兵之中挑出的勇猛之徒,又经过后天的培训,与那些平京暗卫死士分毫不差,平日里一个顶十个毫不在话下,为何在阿成的面前,却仿佛小鸡仔,一手一个都被劈死了。
王栾的马儿没了驱使的人,顿时乱跑起来。王栾大惊失色,只能自己伸手驾驶,屁-股上疼的又厉害,让他几乎死过去,后面还坐着一个死人,这种感觉,简直太可怕了。
不过好在王栾终于回过神来,对着阿成大骂道:“你个不要脸的畜生!是反了不成!我要告诉王松!不,他跟你是一路的,我要告诉我爹,告诉皇上,让他们砍了你的脑袋!”
“砍了脑袋?”阿成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王栾与他对视一眼,瞬间就意识到了不对劲,随即他手中的长剑仿佛舞蹈般插入王栾身后死人的脖颈之中,轻轻一挑,他的脑袋顿时被砍了下来。
“二少爷,是这样吗?”他举着那人的脑袋,对他扬了扬。
面对如此血腥的场景,王栾几乎要呕出来,他没想到阿成竟然又杀了一人,那凌厉的刀锋刚刚划过自己的耳畔,差点以为他要杀了自己,顿时慌了神智,身体不断发抖,根本没法缓过劲儿来,只知道一个劲儿地骂人:“狗奴才!王松的走狗!你……你……你怎么敢!这可是忤逆!”
而一旁的姜厚已经被吓得一言不发,只知道一个劲儿地发抖。
阿成冷冷一笑,忽然从胸口掏出了某件东西,借着月光,王栾看到那是明黄色的织锦,顿时意识到了不对劲,而姜厚已经看到了上面的字,吓得面无人色。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姜厚身为岭岗镇城主,贪赃枉法,勾结官员,迫害百姓,玩忽职守,大逆不道,宣旨之时立斩与军中。副将王栾,以下犯上,结党营私,假传军令,即日起革除军职,绑缚入京,等候发落……”
阿成话音未落,便已经伸手斩了姜厚的首级,王栾没想到皇帝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顿时吓晕了过去,被阿成带回了营帐。
而另一边,西晋大败而逃,左云与连伟生擒西晋将领一名,可弥若公主还是被她给逃掉了。
得到消息的王松看了看被捉回来的王栾和西晋将领,顿时就笑了。那可不是别人,而是当初那个穿着黑袍,谎称三皇子罗摩王与弥若公主老师的僧人。
比起在一旁叫嚷不休的王栾,那僧人显得安静许多,他谁也不看,闭目养神,嘴里念诵着经文,仿佛自己仍是上元的座上宾。
王松看了一眼王栾,随即挥手让人把他带了下去,此时此刻,营帐之中只剩下了王松和那个僧人,他静静地看着他,烛火之下,那僧人的面容伟岸,风姿神采,纵然闭目养神,还是能够感受到他身上那股隐藏的勃发之势。
沉寂了些许,王松终于开口,却不是说别的什么,而是轻轻的喊了两个字
“陛下。”
那黑袍僧人陡然停止了念诵,缓缓睁开眼睛,正对上王松一张笑得极其温柔的脸庞。
“陛下亲自前往上元,又御驾亲征,实在是让我大吃一惊。”
嘴上说着吃惊,可脸上却看不到半分惊讶,反而是早在意料之中。
西晋皇帝淡淡道:“王公子如何知道朕是西晋的皇帝?”
王松眨了眨眼睛,淡淡地道:“所有人都知道西晋的桓帝育有许多皇裔,便默认他是个老头,可我得到的消息,却是西晋皇帝久居宫中,深晓养生之术,得神医相助,鹤发童颜,虽早已过了古稀之年,却依旧保持中年的模样……”
桓帝哈哈一笑,脸上终于露出了神采:“王公子的消息果然灵通。”
王松话锋一转:“可我没有想到,陛下活了这么久,还这么想不开,非要亲自跑到上元的地盘上来,难道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吗?”
他这话全然没有把对方放在眼里,可桓帝却不生气,眼中神采奕奕,诡异一笑道:“你我都应该明白,人的一生得到许多,失去许多,却有一些执念,再怎么也放不下……”
仿佛被人戳破了心事,王松的眉头稍稍皱了起来,但很快便再一次舒展,只是脸上的笑容不再如此和煦。
他忽然开口:“出来吧。”
随即,营帐前影子一晃,却是已经被报逃跑成功的弥若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