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主事话刚出口,鱼泡眼却是猛然一瞪,身子化为黄沙,如泥鳅一般悄然消失。
这正是西岭功法。
他已知杀意,只想全力逃走。
然而,不过一瞬,他臃肿的身子却倏然顿住了。
……黄沙拍地,一道阴影已退回了定寒殿上方。
但罗主事睁大双眼,因为他根本没看到任何过程。
然而,他的身体上,已血流如注。
七七四十九道伤口,穿透了他的奇经八脉。
而诡异的是,是那伤口和血流。
血呈乌红,竟已凝结。
部分伤处流脓,炎臭熏天……竟似乎存在已久。
“嗬嗬……”罗主事瞪眼,只觉生命已被提前抽走,却是难以置信地看向上方。
他素有听闻关于这位少君进入西岭时,便带着某南地的诡谲功法而来,那与时空有关,是可以搅动天道的逆天法,却从未料想会亲眼所见和亲身见识。
此时,他才意识到传闻中的可怕并非虚传!
“这是……献……献……长……”
殿上的人却是一声冷笑。
乌黑的浓烈之影掠过罗主事,这才把那散落殿前的“罪证”信笺拿起,送回了殿上。
漫长的寂静中,沙哑声起。
“罗主事,这将人法印仿至信笺上的事,如今在寒城的确难做,但不是不能做。”
“万金散、琉璃石……此偏僻法门,我方入西岭时,便误打误撞得过。”
罗主事瞪眼,只有喉咙能发出嘶哑的碎影。
“此计的确毒辣,但你们尚欠火候。”
罗主事却已倒下了。
倒下前,他直直地伸出手,似乎试图在生命的最后一息,探清那殿上虚妄,但失败了。
他的头落在一片血污中,死不瞑目。
“少君,罗主事死了。”
“唔。”
“少君,那接下来……”一位身穿黑甲的卫军入殿,单膝跪地,尊听教令。
殿上人却静默几息。
“慕槿人在何处?”
卫军当即惶恐:“慕、慕姑娘?她当下被关押在囚诫所。”
见殿上罗主事惨死,卫军当下不由战战兢兢地揣度上方人之意,“还请少君惩罚属下失职!只因属下之前听霍家训话,误解了慕姑娘真有异心!”
“属下这就立刻命人放了慕姑娘,并好生宽慰,不让慕姑娘再受这般冤屈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