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去道个歉?好让他回家来,一个人待那么大一个房子里得多寂寞啊。喜欢不喜欢我的,哪有每天都能吃一顿好饭那么重要。这是他一个月在外头吃那么多粉儿啊套饭啊泡面的感想,他骗他妈妈在数学老师家吃大餐呢。于是在第一堂课下课的时候去一班找着聂晓。面带歉疚说:“我不是真的赶你走,那是气话,或者是另一个意思,妈妈说了,那家就是你的家,你这算是不听话离家出走了哦。”聂晓低头在练字,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整张纸,眉眼看得出很烦躁。冷着声说:“那不是我的家,我也不介意你说的话,我有我自己的家。”“你生我气了?我道歉还不行吗?”聂晓抬眼,笔还在乱写:“是我不想看见你。”“……”“你走吧,上课铃响了。”“你不想看见我…”冯尧重复着这句话,僵直在一班的教室。直到化学老师站在了讲台上问:“你是几班的?在这儿做什么?”冯尧回五班一屁股坐在自己位置上,愤懑不止:“不想看见我…不想看见我…不想看见我…”姜璐拿手拐子戳了戳他:“疯了啊,学习的大山压得你喘不过气来了?现在认输也不丢人。”冯尧无视了她的存在,甚至说是无视了整个教室里的一切。嘴上的念叨变成了心里的念叨,不想看见我,讨厌我了?这就是你给的答案,你不是不喜欢我,而是讨厌我?!这不是他能接受的结局,这意味着从今以后两个人就是陌生人了,更有可能是仇人?等下课铃一响,又跑一班去,他无视了五班的课堂,还无视了一班的课堂。冲着聂晓就喊:“聂晓,我讨厌你,你就是个小心眼儿的胆小鬼!”他也不管聂晓听见这句话有何感想有什么表情,也不管一班的人此时怎么看他怎么笑话他,气冲冲地回自己座位,拿笔满纸地写着:ward!ward!ward!姜璐回座位开始笑话他:“嚯嚯,跑一班去撒泼去了还。”瞧见他满页纸写的胆小鬼,懦夫的单词,好奇不已:“聂晓怎么着你了这么骂人家?当心那些喜欢聂晓的视你为眼中钉,不好过哟。”“她们能怎么着我?她们该擦亮眼睛,知道这个混蛋就是个胆小鬼,谁喜欢胆小鬼谁是笨蛋。”“我怀疑,”姜璐提起了她的第六感,细细分析了两秒,得到个合理的结果,“你不会真的喜欢聂晓吧?”冯尧把桌子一拍:“你这是骂我笨蛋还是骂我眼瞎,你跟那徐畅才该当心点儿,什么人跟什么人成为朋友,说不定徐畅也是个混蛋!”“嚯哟哟,说你自己呢,徐畅跟他几年朋友,你跟他几年?”“你!”姜璐捂嘴:“嚯嚯嚯~淡定淡定,要不要说说他怎么惹你了,我来分析分析你俩谁的错。”“要你分析,你谁啊你。”“看来是把你惹急了,我去跟徐畅打听。”“……”冯尧的气带到了画室,和数学老师下棋那棋子儿是打得啪啪响。而画画的时候,铅笔在纸上都磨穿了。白芷一见:“气性那么大呢,发生什么了?”“眼睛瞎了而已。”“嗯?”“你也眼睛瞎了,喜欢上一个眼睛瞎了的人。”“你到底是在骂你自己还是骂我呢。”“这个世界上无缘无故喜欢上一个人的眼睛都是瞎的。”白芷朝他肩膀一打:“正常点儿喂,说说,发生什么了?”“关你什么事?”冯尧瞄了眼在阳台和数学老师下棋的王迪,“你就那么把王迪利用完了抛了他不生气?”“他生什么气,他巴不得我多跟他演一会儿。”“有钱人就是不一样,人和物品一样,随便招了就扔。”“喂!”白芷忍不了了,“就算你不喜欢我也用不着这么对我,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就是错了!”冯尧不依不饶,他怼的哪是白芷,是他自个儿,“喜欢就喜欢,说出来做什么。你想要得到什么答案?得到答案不是你想要的你生什么气,生气就说明错了,你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豁达。人就是个讨厌的生物,没有自知之明还妄想世界顺你的意!”“冯尧!”白芷往他脸上就是一巴掌,啪!地把画室和阳台下棋的人都变成了观众。他们纷纷瞧了眼事发现场,转头开始窸窸窣窣谈论。冯尧愣了愣,脸瞬间有了红印,说明那巴掌打得非常之重,带着极大的怨气。他眼珠子动了动,说了句对不起,之后收拾了画笔画具,出了画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