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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生意无贵贱，只要营运得宜，一本万利，就是好的。

徐玉圆正在招呼一位太太试新装，见了明军，喜出望外，连忙嚷：

&ldo;怎么不预先摇个电话来？&rdo;

&ldo;现今见你要先行预约的吗？明军笑问。

&ldo;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rdo;

&ldo;解释些什么，你忙你的，我坐一阵，等你收铺了，跟你饮杯咖啡吧！&rdo;

吃饭后正是铜锣湾最畅旺的时光，逛街购物的人潮此起彼落，分分钟给游人一个印象觉得本城绝无穷人，都是可以挥金如土、大事装扮自己的富户。这未尝不是好事！繁荣现象真是羡煞旁人的，只是此情此景能永恒无变？

小小服装店内塞满了人。顾客的心理就是如此奇妙，事必要赶热闹，凑高兴，哪儿人最挤，就往哪儿钻，争先恐后，诚恐执输。反正要是选择错误，吃了亏，也算结伴有人。这种客户心态，把兴旺的益发催谷得大红大紫，又把零星落索的更推下十八层地狱，永不翻身。

赛明军反正坐在一角，也是闲着无聊，干脆加入工作行列，招呼客人。

直忙过十点，游人才逐渐稀疏，商场也到收工时分了。

徐玉圆走过来，拍拍明军的肩膊说：

&ldo;要劳你的大驾，动用大集团高级职员当我们的售货员，又是天仙化人般美丽动人，站在店内不动，也能成为生招牌，何况还落力串演？&rdo;

一番话出自别人的口，或会变酸，但徐玉圆不会，她娓娓道来，非常自然，且觉幽默，逗得旁的那几个同事都连忙点头附和，且开心地笑作一团，却害赛明军尴尬。

原来，明军仍是一个害羞的姑娘。脸一红，模样儿益发妩媚。

&ldo;好了，好了，闲话不多说了，快上铺，我们一起宵夜去！&rdo;徐玉圆说。

好几次明军走访徐玉圆，都乐于跟她们一班同事吃顿饭或宵夜之类。徐玉圆就曾说：

&ldo;我的同事老是翘起大拇指赞，说你没有架子！&rdo;

赛明军笑笑：

&ldo;饮水思源，何架子之有？&rdo;

&ldo;那就更加值得钦佩！&rdo;

可是，今晚当徐玉圆提出大伙儿吃宵夜去时，发觉明军面有难色，那就是说，这位挚友大概希望能单独跟她畅谈，或有什么要紧事商量，亦未可料。

徐玉圆立即会意，对那几个同事说：

&ldo;我差点忘了，明天一早要把这星期的入货单交去总店群姐处，好不好你们几位捱义气，代我整理一下。我把宵夜买回来给你们，如何？&rdo;当然是不会有异议。

当徐玉圆跟赛明军坐落在商场附近的冰室之后，叫好了饮品，玉圆就开门见山地问：

&ldo;找我有事商量？&rdo;

才不过如此简单的一句话，赛明军就再忍不住眼泪，流泻一脸。

&ldo;什么事？不是嘉晖有什么事？&rdo;玉圆问，她知道现今在明军心目中，儿子是她的一切。

赛明军摇摇头，稍回一回气，说：&ldo;我打算辞职，那份工可能干不下去了。&rdo;

徐玉圆叹气：&ldo;世上有多少份工是干得下去的呢？工作上与同事相处上的些少委屈，你不就吞了它吧！几难得才捱到今日这个位置，不知有多少人伸长脖子盼你摔倒跌倒的，你犹不自重自爱，反而来个自暴自弃的话，这怎么得了？&rdo;

赛明军的眼泪又重新流下来。不住的拿出纸巾来擦干脸上斑驳的泪痕。

&ldo;不是这样的，玉圆，不是这样的。&rdo;她重复着。

&ldo;那究竟是怎么样呢？&rdo;

&ldo;我见到了左思程。他将跟我共事一间机构，且是我上的上司。&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