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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3页）

想不到在这么枯燥无味、艰辛难懂的事物上，两个人配合都是一样顺遂畅快，就更遑论其他的话题了。

一顿饭在异常开心融洽、意犹未尽之下用毕。

谢适文没有征求赛明军的意见，他管自对侍役说：

&ldo;请结账，并替我包起一个苹果批。&rdo;

然后他对赛明军说：

&ldo;跟你谈话实在太愉快，舍不得走；但，嘉晖一定在等待你回家去，跟妈妈道了晚安，才安心睡觉，不要令他久候。这儿的苹果批，很好吃，拿一个回去给嘉晖，算是我霸占了他妈妈一个晚上的补偿。&rdo;

听了这番话，赛明军甚至不晓得道谢，她只微垂下头去，竭力的眨动眼睛，因为她觉得双眼湿热，有泪水似乎要趁势夺眶而出。

果如是，当然是失礼的。明军怎可以在谢适文跟前失礼。

之所以如此，只为有莫可言的深深感动。

处在眼内没有他人、只有自己的世界里头一大段日子之后，对人类可能存在着的温情、关怀、将心比己、明白事理，是太过陌生了。

原以为已经遗失了的宝贵东西，突然间明晃晃、光闪闪地出现在自己跟前，一刻惊骇之后，心上就只有感动。

谢适文把赛明军送回家去，他下车，给明军拉开车门，再把那盒苹果批递到她的手里，说：

&ldo;多谢。这是个赏心的晚上。&rdo;

&ldo;你这么客气，道谢的话应该由我来说。&rdo;

&ldo;我们是真太客气了。&rdo;谢适文笑。

&ldo;晚安！&rdo;

&ldo;明天见！&rdo;

谢适文没有走，示意他要目送赛明军走进大厦去，他才安心。

明军正按动了大厦启门的密码，要走进去时，谢适文又匆匆地趋前，叫住了她。

&ldo;什么事？&rdo;

&ldo;这个周末，你可有空？&rdo;

明军只望住了对方，传递一个温和友善的眼光，鼓励他把话说下去。

&ldo;我并不喜欢出席餐舞会，有时为了一半公事，一半人情，而勉为其难。当然，如果结伴同去的人，能借机畅谈，才不可同日而语。我可以邀请你去舞会吗？&rdo;

不知何解，一向拘谨的赛明军，但觉心头澄明宽敞，很愿意落落大方地表达自己的一份心肯意愿。她说：

&ldo;我其实也怕应酬，但有人一齐共赴难关，就不成难关了。&rdo;

谢适文喜出望外，约好赛明军说：

&ldo;这个周末，准七时半，我来接你。&rdo;

明军点点头。

适文以极轻快的脚步，走上他的座驾。

谁知明军又回转头来，叫住了他，问：

&ldo;很隆重的一个场合吗？我要穿什么衣服才合规矩？&rdo;

谢适文朗声答：

&ldo;有什么穿什么，不必紧张。&rdo;

这以后的几天，赛明军的生活非常忙碌，她一直要跟那负责新百货商场建筑图则的谢氏地产高级职员，清楚她交代会议上提出了、又彼此都同意要研究的建议，留在建煌集团的时间比较少。

黄昏，她一定拨电话给小图，看有没有特别的口讯和要签批的文件。

已经有好几天，没有了左思程的消息，他根本连口讯都没有留给赛明军。

当疲累的一天过去，赛明军将日中发生的事遂一记起来分析时，明军不禁对左思程的这种忽冷忽热、忽晴忽雨的脾气叹气。

真有三岁定八十这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