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素白金丝的短衫长裙,简单挽起的发髻上插着两只莲花金钗,随着轻盈的步伐在微风中摇曳,真是风姿绰约。
陈氏行到几人五六步处停下脚步欠了欠身,摘下面纱。如黄鹂清脆的声传扬在微润的空气中。
“妾陈氏拜见几位大人。”
几人都倒抽一口冷气,不用说也知道这女人是沈怀安的妾侍了。真是好女被狗糟蹋了!
这样清丽脱俗满身温雅之气的女子,竟然会是沈怀安的妾侍!真是上天不公啊!
想了想,又感叹人不可貌相,能和沈怀安为伍,定也是披着人皮的怪物。好不到哪里去。
宁长微微一笑,回了礼。
“原来是弟媳啊,多年不见,想不到我这兄弟都娶了媳妇了!”
这话说者随口,听者好笑。沈怀安年纪一大把,没媳妇才怪!
陈氏笑道:“宁大人这么说,想必是还未娶亲?那嵊州贤淑女子如云,像宁大人这样的翩翩公子,怎会?”
宁长尴尬的嘴角一扯,可不是,他可不是就没娶媳妇吗!王府里的兄弟都有个相通的毛病,就是不近女色。
整日就知道忙着天涯海角的瞎忙活,主子又是从不近女色,久而久之兄弟们也都习惯了,似乎想不起来这档子传宗接代的事了。
至多是夜半无眠时叹息一声,哎,年纪不小了,该寻个好姑娘安个家了。尤其府里突然生出了个王妃,还给王爷生了两个孩儿。一家人生活的甜如蜜腻如肥猪油,兄弟们才愕然发觉早已过了娶妻生子的年纪。一下子都着急起来。
柳叶却拍着胸脯说:“急什么,不是还有我吗?放心吧,等我给你们寻了嫂子。让嫂子给你们四处张罗好娘子!你们可不许随便找一个应付!”
柳叶从前,几乎听不见说话的。见到兄弟们至多是点个头。王爷成家之后,柳叶的话骤然间变得多了。甚至有些呱燥了。
宁长听出了这陈氏的弦外之音,她怎知嵊州贤淑女子如云?是在试探自己是否真是嵊州人。还是她正是嵊州人?
“夫人也是嵊州人?”
宁长先抛砖。
陈氏嫣然一笑道:“正是。”
宁长哈哈一笑,笑声大有划破云层之意。看了兄弟们一眼说道:“想不到我这弟兄府里的家眷也是嵊州家乡人,真是有福啊!敢问弟媳,可会做我家乡的美食啊?”
几人有些焦急了,心想要是这样聊下去,只怕等找到人,天都黑了。
一弟兄忙插话道:“公子,您可别忘了我们拜见过沈大人后还要去宫里见皇上呢,可不能再耽搁时间了!”
他这话自以为说的好。实际上正是说道岔上。
“哦。几位要进宫?那正好。我家老爷在宫里当值,几位大人可去宫里相会。”
得,瞅瞅人这一张巧嘴。见缝就插上针了!
宁长笑了笑道:“也是,还是去宫里和我兄弟会面的好。免得人家将我们当贼看,连茶水都不敢奉上招待。”
这话说的好,谅这女子老伯也不好意思就这么赶人走,就不怕得罪客人吗?
陈氏定下了心,这几人,绝不是什么歹人。
但也绝不是什么嵊州的故交。整个嵊州,除了一个沈魁,就再没有什么气派到连沈府都视作无物之人。
这几人眼里分明流露出不屑一顾。
陈氏直觉,这几人是冲着她房里的丫头而来。
那丫头,一定和王府有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