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骆平听了骆颜的话,也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声,心里大抵还是抱着几丝怀疑的。
虽说阿姊能带他们捉虾采果,可虾米野果跟粮米比,自不是一个层次的东西,再者,听了两日,都是阿姊自顾自在说能换钱粮,可没真真见着,心里自然有个小疙瘩,毕竟,家里就半袋白米,照阿姊这吃法,不出十日,家里就该吃糠咽菜了。
骆颜其实心里也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搜索原身的记忆,野果是山中常物,集市上是不缺的,估计不能卖出什么好价钱。
至于虾干,原身记忆里并不曾在集市见过,虽然早先也曾吃过鲜虾,也不过是骆父或是二叔自个在河沟里偶得一二,所以,并不曾见过有人卖这物,自然不晓得啥价钱,也不晓得能不能卖出去。
末了想想,只要是好东西,肯定是能卖出去的。这么想着,情绪也稍显低落了两分,默默地只顾着烧火去了。
姐弟三人吃过午食,又小睡了小半个时辰,这才纷纷起来。骆颜先是看了看正烤着火的虾干,给网筛里的虾干翻了个身,又在底下添了两捧木炭。
“阿平阿和,咱把屋里能用的能搬的物件,都先搬到屋外规整规整,屋内衣裳米粮,也都规整规整,过两日,咱就移去村尾草棚暂时居住。”
骆颜计划着,趁着今天下午没事,先把能拿走的东西都归类归类,毕竟是搬家,“破屋值千两”,何况是这等贫乏时候,自然是啥都想带走。
两小的也默默接受了即将失去田宅的现实,在骆颜的带领下,正将屋内的瓶瓶罐罐、木桌条凳等一一往外搬。
末了,骆颜细数了下家中物件,除了灶台无法搬走,其他一应物品,都是要搬走的。木床看了看,可以拆卸,瓦瓮瓶罐可随手提走,旧衣裳碎布条也能提走,难的是屋内的水缸和舂米的石臼,太过沉重,并不是骆颜和两小的能搬得动的。
见骆颜盯着屋里的水缸石臼发呆,两小的自然也明白,这家伙他们搬不走,可是不能就这样丢下啊,不然搬到了草棚,没有水缸储水,早晚洗漱煮食均不方便,更别说石臼了,没了这东西,往后家里就是有粮了,也舂不出白米啊。
两小的也挠头。
“阿姊,这些重物,可以请村西何大力帮忙!”骆和忽然眼里一亮。
“何大力,啊对,我们请何大力帮忙!”骆平随后附和。
“何大力?谁是何大力?”骆颜扭头蹙眉。
“不知道他本名叫啥,我们都喊他何大力,”骆平微仰着头做回忆状,“他能一手提起田里的两挑稻谷。”
“对,有时候和我们小孩儿玩,他一只手就能轻轻抛起蔡二家胖蔡宏,可厉害了!”骆和也赞许起来。
“反正我们都叫他何大力,力气大着呢。”骆平总结道。
“请人可不容易,”骆颜呵呵微笑,“叫你们去能请得动那个大力吗?”
“何大力得空常和我们小娃们耍,说不定,也许,大概,我们是能请得动的吧?”骆平说到这些,倒不像刚才那般尽力夸他有力气顺畅了。
骆颜听了,也只是笑笑回应:“再说吧,总有办法的。”心里却顺着原身的记忆,搜索起这个叫何大力的人。
因为原身是女子身份,平时并不常出门,所以对村里一应人事,熟悉不多,照两小的这一说,何姓人家,怕就是村南那一户吧?更何况,听两小的口吻,这何大力应该还是个年轻后生,原身更是无从接触。但听了两小的这般描述,想必也不是个难说话之人,到时候,用点钱物请托,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如此念罢,骆颜又招呼两小的一道,一样一样把东西往屋里搬,并一一按着顺序摆好了。
整理好家里物件,骆颜顺便叫两小的把野果也挑一挑,只说挑出个大的,明早赶集拿出去换钱,两小的自然听话,挑果子去了。
骆颜自己则出了屋门,招呼两小的说,挑好果子先熬上米粥,她出门去田地里看看,其实心想的是,能不能趁着田地抵债前,再去收点什么回来。说实话,吃了两天野菜白米粥,很是乏味,又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