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型
从邰砾家出来,江少观开车在街上随意地兜了几圈。
开着车窗,晚风徐徐,s市的夜晚依然繁华,车辆往来穿梭,霓虹灯闪烁,好像很热闹,光落到路边形单影只的行人身上,又好像很寂寞。
做的时候无尽索取,做完之后仍旧一无所有,这样的落差让他在和邰砾做完爱后,总想不断地抽烟,将那点儿矫情的伤春悲秋烧尽。
把车停在路边,江少观点燃烟,吸了没两口,电话铃声响了。
来电人是江少观在美国认识的朋友连沛。在江少观回s市之前,连沛就已经回了b市。他这次去h市出差,连沛正好在那边度假,就顺道吃了两顿饭。
江少观:“有事?”
连沛问:“到家没?”
江少观:“没。”
连沛:“飞机延误了?”
江少观向后一靠:“去了趟邰砾家。”
连沛:“啧。”
江少观烦心:“你啧个屁。”
连沛评价:“没点出息。”
连沛是江少观身边唯一知道他和邰砾关系的人。倒也不是刻意说的,而是有次打黑拳受了重伤,他几乎以为自己要死了,意识模糊之下喊“邰砾”的名字。
等他醒了之后,连沛问他:“你要台历来干嘛?”
江少观说这是个人名。
后来两人成了好哥们,庆祝在股市捞了笔大的,江少观喝多了酒,才提起他和邰砾之间的两三事。
他的情绪太需要一个出口了。在美国待了太久,他快要怀疑过去种种是否真实。
江少观:“你有出息,我又不是没见过你在你老婆面前是怎么一副狗腿样。”
“呸。”连沛说,“我这叫能屈能伸。”
当初江少观开公司,连沛也入股了,他们没说几句就聊起了公事。
准备挂电话的时候,连沛还是问了句:“你俩打算一直这么下去?”
江少观吐出烟圈,盯着车顶:“谁知道呢。”
刚开始的时候,他觉得他俩这段关系会很短暂,邰砾随时都可能把他踹开。
可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竟然就这么过来了。
出差回来的第二天,江少观就马不停蹄地投入工作。
他手上除了沿海度假区的项目外,还有好几个项目。
办公室的文件已经堆了一小摞,邮箱里也有十几封未读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