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观说,“周一吧,就当庆祝我换了新工作。”
周一,江少观正式任职分公司的总经理,到了公司基本都是陌生的面孔,只有两三个在总部开会时见过的老员工。
邰氏的员工都听过江少观的名字,高层对他显然有几分忌惮。江少观初来乍到,没上演什么新官上任三把火,只想先把这边的情况摸熟。只要他还在邰氏,他就会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晚上下班后,他请韩牧到小区外面的火锅店吃饭,韩牧看着瘦,但饭量比他一个alpha还要大。他吃得香,连带着江少观也多吃了两碗饭。
在分公司度过的第一周风平浪静,邻里关系也和谐。
周六,江少观去医院拆了石膏,医生说他的腿恢复得很不错,可以正常行走了。
一切好像都在朝新的方向前进。
江少观走出医院时,阳光正好,晃得让他有些睁不开眼。
他想,这也许是好的兆头。
无处不在
何秘书最近有点苦恼。
从订婚宴后,他的上司就一直处于疯狂工作的状态,连带着他也连续好几个周末都在加班。仅仅是加班也就算了,上司持续低气压,他上个班心惊胆战,就怕说错话。
订婚宴当天具体发生了什么,他是毫不知情的。不过订婚宴已经取消,齐望轩也再不来送饭了,还是能说明很多问题。
最重要的是何秘书不明白为什么上司会把江总调去分公司,现在顶替江总位置的是刘总,但上司总是忘记:“何秘书,帮我把这个文件交给江少观。”
“……”何秘书硬着头皮回答,“江总去b市了。”
上司似乎愣了愣,“哦”了一声,然后说:“那算了,这个项目我自己跟进。”
第二天,又把他叫进办公室:“今天晚上有个应酬,你让江……”
这次上司倒是自己想起来江总已经离开的现实:“……让刘总跟我一块去。”
原本江总在,能替上司分担很多工作。现在换了新的人,总是有一些不顺手的地方,上司脸上愁云密布,他也笑不出来,要不是邰氏给的工资高,何秘书是真不想干了。
邰砾的二十岁到二十六岁,放在商业杂志的报道里是则传说。
但他有点想不起,当初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那时候他也是一个人,面对想要给他使绊子的邰渊旧部下,面对不好相处的生意人,面对文件上的风险和商机,遇过闭门羹,受过冷嘲热讽,不敢有一丝怯懦。
而现在的情况比那时候好上太多,手上的项目正常运营,资金也充足,没人给他添堵。但他总觉得心中不顺畅。
不就是江少观走了吗?
江少观的确是个好下属,给邰氏创造的价值不是能用工资来衡量的。
但他见识过江少观痴狂的那一面,不敢用自己和邰氏的声誉去赌。
江少观敢让邰渊和方雨霏知道他俩的关系,也就敢让邰氏上上下下的员工知道。
邰砾想到会被无数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会被人知道他是被江少观压在身下的那一个,他就感到头皮发麻,无比恐慌。
到时候新闻会怎么编写?那些营销号最擅长写艳情故事。
把江少观继续留在身边,总有一天收不了场,他不喜欢被威胁,也不喜欢任何事情不受控制。
更何况江少观说喜欢他。
他从来没想过会有一个alpha对他说喜欢,特别是这个人是他曾经看做弟弟的江少观。
所以他没有犹豫地把江少观调去了b市,他们之间应该保持距离。
江少观虽然工作能力强,但也不是不可替代。邰砾原本是这么想的。
但为什么有的事,他说了一遍江少观就能明白,刘总却要他说第二遍、第三遍,才能跟得上他的思路?
邰砾只当是自己和江少观配合惯了,一时改不过来而已。
第一周他劝自己要多给刘总一些时间,新的工作对于刘总而言也许是新的挑战。
第二周他就没了耐心,控制不住在办公室发火,连何秘书这个beta都闻到了他的信息素,其他人更是一声不敢吭。
愤怒是无济于事,但却有缘由,心中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又是从何而来?
邰渊和方雨霏回了美国,齐望轩已经搬走,柳姨住在邰星宇家,下班后的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总有一种电话会响起的错觉,可实际上私人号码的通话记录连着两天都是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