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夸赞,小公主羡慕极了,心想父皇要是能夸夸我就好了。她悄悄看三哥,就见他面上依旧如方?才一般,没什么表情,就好像对?父皇的夸奖不在意似的。“那?就叫巫医来一趟,让其给朕瞧瞧,正?好朕还不曾见过南疆医术,这次领教一番。”皇后颇为?不赞同:“陛下?,南疆人?擅长巫蛊之术,还是小心为?好。”皇帝笑了:“他敢拿朕如何?”视线转向?秦王,皇帝问?道:“你在漠城,可知他们下?蛊的方?式?”嘴上说着不怕,实际上还是要问?一嘴。秦王规矩答道:“不可被近身,亦不可被接触衣袍,只要不被碰触,便没有下?蛊的机会。”太子冷笑:“谁知对?方?会安什么心思!”这话连带着秦王都被骂到里?面,意思是他野心勃勃。秦王道:“回京城的路上认识那?位巫医而已,父皇若是不放心,大可悬丝诊脉,相信那?位巫医也会理?解。”不碰触,不进房,自然不会被下?蛊。皇帝还是惜命的,于是将此事交给秦王去办。从宫内往外走时,身后的脚步声急促,过了会,太子从后面追了上来。大概他身体真?的虚了,秦王正?常走路他都要小步追赶,气喘吁吁。“别以为?孤不知道你什么心思,告诉你,最好安分一些,否则——”“否则什么?”秦王忽地停下?脚步,长眸带着冷意俯视他:“否则就下?药,否则就用下?作手段,是吗?”这一字一句都敲在太子心上,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没想到秦王都知道!“这话本王也送给你。”最好安分些,否则本王不会客气。直到秦王走出去很远,太子才回过神来,一身冷汗直下?,被风吹的抖了抖。为?什么这次回来后秦王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往他都是安静的呆着,可现在如同一只被惹恼的猛兽,甚至给予回击!一定是他,给他下?药的一定是他!可是他三年才一归,到底如何做到的?一定有内应,他的身边一定有秦王的内应!“来人?,查!所有人?都查一遍!”太子宫殿鸡飞狗跳,赵盈盈这边也不得安生,来了不少人?在屋里?搜查,当然了,一无所获。“怎么了?可是有刺客?”侍卫道:“按规矩办事,扰了娘娘清净,我们这就走。”赵盈盈觉得事情不对?,就叫丫鬟去打听,过了会,果然打听出不同寻常的消息。“你是说,昨晚太子宠幸了三个宫女?”太子修身养性身边女人?没那?么多,这件事一看就透露着蹊跷。丫鬟低声接着道:“奴婢回来的路上还偷听到殿下?身边的人?说话,说要去什么特色街办什么事。”“南疆?”赵盈盈皱着眉头,“怎么和南疆扯上关系了?”“姑娘,”身边侍候的大丫鬟跑回来,赶紧禀告道:“陛下?让秦王殿下?去请巫医!”结合方?才的消息,赵盈盈脸色发白。太子要对?付秦王了。“快,去看看秦王是否还在宫里?。”大年初一,不?少人都起?来的晚,毕竟昨夜按照习俗是要守夜,难免睡过?头。阿烟还是和以往那般时?辰起?来,打着哈欠收拾好后去隔壁找烈儿。兴许是孩子睡觉早,阿烟到的时?候,烈儿早就?穿戴整齐了正?在给自?己戴手套。“雪。”小孩指着门口,还将虎头帽戴好,意?思再明显不?过?。“好,玩雪,不?过?我们?先吃点东西再出去。”烈儿点头,姐弟俩就?吃了饺子,吃完后穿的厚实跑到院里,趁着仆从还未清扫完,直接玩了起?来。和小孩子在一起?时?间长了,就?容易变成小孩。阿烟玩的不?亦乐乎,双月鬓微散,簪好的绢花晃晃悠悠,一缕碎发落在小姑娘的脸颊,带了一丝娇憨之感。玩的热了,她将披风放在一旁的石桌上,只穿着一身樱红的衣裳,在白雪皑皑的冬日里,热烈又肆意?。“阿烟姑娘。”听见有人叫她,阿烟回过?头,便见不?远处站着几个人,为首之人英姿俊逸,即便穿着玄色大氅,也能看出肩宽腿长,眉眼英挺的如?画中人。“王爷!”阿烟颇为惊喜,这还是回京之后,他第一次主动来找她。小姑娘拎着裙摆朝着他跑过?来,脸上的笑意?漾开,为萧条枯寂的冬日里增添了春色。“王爷,是来找我吗?”站定之后微喘,脸颊晕染开绯色,容貌昳丽让人移不?开眼睛。“哎哟,阿烟姑娘啊,明明是我叫你?,”旁边胡岩窜出来打趣,“过?年好啊,阿烟姑娘。”阿烟这才将视线移开落在胡岩身上,也笑盈盈的说过?年好。“是来找詹公子的,阿烟姑娘,他在吗?”詹长宁的住处和阿烟的住处离的很近,但她还真没注意?这些,摇头实话实说:“不?知道,我吃完饭就?带着烈儿出来玩了。”胡岩点头,欲要说点什么的时?候,詹长宁从道路的那头走?来了。他们?站在一条路上,阿烟的左手边是齐誉,右手边是詹长宁,俩人越过?她,直直的和对方眼神碰撞。无名之火升起?,在旁人不?知道的时?候,俩人都在对方眼中看见厌恶。“王爷,”齐誉冷着脸,詹长宁则是温和的笑了笑,先开口道:“方才听见说找我,不?知何事??”说完这句话,詹长宁看见阿烟头上落了一点积雪,便自?然而然的伸手拂去,还小心提醒让她将披风穿好。“是有点冷了。”阿烟跑到空地上,烈儿还在专心致志的堆雪人。阿烟将披风裹住,两?只手边系带子边往回走?,就?听见齐誉淡声道:“想请南疆巫医进宫一趟,为陛下诊脉。”南疆商队出行,自?然会配备巫医。不?过?他们?都是小有所?成,与为皇室效力的詹长宁比,着实上不?得台面。“哦?请我?”詹长宁微笑道:“当然愿意?为陛下效劳,不?过?能否容我准备一番?”齐誉颔首。这时?阿烟也走?过?来了,一脸兴奋的看詹长宁:“你?要进宫了!”皇宫是神圣又尊贵的象征,不?管是南疆还是大历,被召唤都是一种荣誉。“嗯,本来今天想陪你?和烈儿吃午饭的,看来只能明天了。”他声音温柔,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阿烟是他妻子,烈儿是他孩子,而他是要远行的丈夫。齐誉眯了眯眼,忽地插话道:“请吧。”詹长宁剩下的话被打断,就?先拜别秦王回去准备。等他走?了,阿烟激动的看向齐誉。“要是我会医术就?好了,说不?定看的好了还能得到御赐之物。”胡岩哭笑不?得道:“也不?一定是赏赐啊,说不?定是……”他没说全,不?过?阿烟明白他的意?思。“富贵险中求嘛,再有,南疆的巫医很厉害的,尤其是大巫医。长宁年纪轻轻就?如?此成就?,再有几年肯定会成长为闻名遐迩的大巫医。”阿烟想,詹长宁是她的合作伙伴,他厉害自?己脸上也有光,因?此说话时?带了股自?豪感和欣喜。却不?知,深深刺痛了某人的眼睛。大概下过?雪吧,日光太刺眼了,齐誉看着小姑娘脸上的笑容想。直到詹长宁返回,齐誉也没开口和阿烟说一句话,反倒是詹长宁和她说了好几句,最后上马车后还在朝着阿烟挥手。车帘合上,詹长宁的笑意?淡了几分,对面坐着的秦王眸色深深的盯着他,冷意?顺着脊背窜上来,像是被野兽盯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