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心理感觉上应该还好,即便二人共处一室,也不会太尴尬?“那?……你睡沙发行吗?”盛如馨指着?阳台那?边的休息区,面朝窗外摆着?的长沙发,“中间加一道屏风?”“可?以。”郁凇打量那?张沙发,接近三米长,能够睡开了。就算睡不开,他也得答应。“那?行吧。”盛如馨同意了。她?这?几天,被内鬼搞得神经衰弱,夜里都睡不踏实?。想到跟郁凇一间房,有他在,似乎还挺安全的?手?心里紧张的,渗出?薄薄一层细汗,郁凇面上却若无其?事道:“那?我把我的衣服都搬过来。”“衣服还要搬吗?”“做戏就要做全套,不能留下疑点。”“……”于是没多会儿,郁凇的衣服便全搬过来了,塞满了盛如馨的衣帽间里空着?的那?个大衣柜。042晚饭过后?,盛如馨去活动室听着音乐做瑜伽,郁凇去次卧忙工作?。中间的?时候,甄姨过去给盛如馨送牛奶,笑着问道:“先生搬你房里去了?用不用再给你们加床被,现在夜里凉了。”主卧房间太大了,夜里温度偏低,并不是很暖和。盛如馨想?着郁凇睡沙发的?话,可能会冷,于是点头道:“那就加一床吧。”等她喝完牛奶,甄姨收拾起托盘,笑盈盈地去了。盛如馨知道她在笑什么,怕是以?为她和郁凇要圆房了。因为要演戏给那个内鬼看,所以?她也没有澄清。也不知道那个内鬼究竟是谁?总感觉除了甄姨以?外,看谁都可疑。做完瑜伽又和南蕾通了会儿电话,随便聊了些杂七杂八的?,盛如馨没提家里的?事,免得她跟着担心。挂了电话,时间也不早了,她回房间泡澡,然后?洗脸护肤做面膜。一整套流程下来,已经夜里十点多了,郁凇还在次卧那边忙,没有过来。盛如馨把一个枕头和一床被搬到沙发那边,然后?换上睡衣,爬到她的?大?床上,钻进柔软的?丝被里玩手机。书房里的?那扇屏风已经挪过来,横在她的?大?床和休息区的?长?沙发之间,隔开七八米距离,将整间卧室分成两半。室内大?灯已经关了,只在靠近休息区那边留着一盏落地灯。那扇屏风是木质和式花鸟虫鱼图案,分成六扇。橘色光芒透过屏风照过来,将一只蝴蝶的?影子投射到盛如馨的?床头。她伸出?手,那只蝴蝶的?影子便落在她白皙的?掌心,看上去仿佛活的?一样,翩跹欲飞。摇着手掌左右来回摆动?着,好像在扑蝴蝶,盛如馨正玩得不亦乐乎,忽然听到门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大?概是郁凇,她便抬起头,向门口道:“进来吧。”郁凇推门进来,隔着屏风道:“抱歉,今天事太多,耽误你休息了。”“没事,我平时也睡得晚,不要紧。”盛如馨十分客气道,“你以?后?自己进来就行了,不用敲门。”郁凇应了一声,然后?去衣帽间拿浴袍,再去里面冲洗。盥洗室在衣帽间最?里面,只能略微听到一点水声。他洗得很快,没多会儿便出?来了。听着他脚步轻轻地走到休息区那边,慢慢擦头发的?声音,盛如馨忍不住道:“你把头发吹干吧,不然容易着凉。”“不用,太吵了。”“没事,你去吹吧,我这会儿不困。”郁凇顿了下,然后?说好:“我以?后?早一点。”等他吹干头发,从里面出?来,走到休息区那边,看到茶几上摆着一份股权确认书。是他把琅轩影视公司的?股份转让给盛如馨的?那份。拿起来扫了眼,只见最?后?确认签字的?地方?,只有他自己的?名字,另一边依旧是空白。转头看着屏风那边,他问道:“股权书,你怎么没签字?”盛如馨正在玩手机,闻声停了一下,淡淡道:“那是你的?股权,我不能要。”橘色昏黄的?光影里,郁凇的?影子也落在屏风上:“你要是不收,那我怎么好意?思住在你的?房子里?”盛如馨怔了一个,翻过身来,朝向他那边,客气道:“你不用不好意?思,这次若不是你帮忙,我们家的?公司可能就垮了。我感谢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再要你的?股权?”她大?概是躺在那里说话的?,声音要比平时慵懒许多,听起来娇滴滴的?,像只娇气的?猫儿一样。郁凇撩起眼帘,盯着屏风上那只翩跹的?蝴蝶,真?想?像蝴蝶一样飞过去,看一看她。“盛伯伯对我有恩,所以?我为盛林出?力,是应该的?。”他慢慢道,“至于这份股权,算是我补给你的?聘礼。我总不能白占你的?便宜,什么都不给你。”细长?的?眼睫在黑暗里眨了几下,盛如馨忍不住问:“你……占我什么便宜了?”“我都住进你房间了,这还不叫占便宜?”郁凇声音低沉而清冷,十分自觉地剖析自己的?过分之处。盛如馨仔细琢磨着,好像是有那么点不合适?她应声道:“那先?放在这儿吧,等我用到再说。”郁凇说了声好,然后?便没再打?扰她休息。隔着一层屏风,落地灯把影子往这边照,盛如馨能看到郁凇站在那里脱衣服。外面浴袍脱了,他大?概正在换睡衣,宽阔的?肩膀和劲窄的?腰身投射到屏风上,性感得令人忍不住浮想?联翩。看着看着,感觉自己像个偷窥狂,盛如馨脸颊有些发热,连忙翻过身去,背对着屏风。后?面窸窸窣窣了一会儿,很快便安静下来,落地灯也关了。暗夜里静悄悄的?,郁凇大?概已经睡了,盛如馨却有些失眠。自从郁凇把盛林集团救回来以?后?,她便拿他当恩人一样,天知道她有多么感谢他。若不是有他帮忙,盛家的?产业很可能垮在她手上。那样的?话,一旦被父亲知道,万一父亲扛不住刺激,一急之下直接脑梗去了,那她岂不是家破人亡?在芬兰陪伴父亲那些日子,她每天夜里都做噩梦。梦到自己抱着父亲大?哭,求他回来;梦到自己被舅舅指着鼻子骂她不成器,不配姓盛;梦到那么多因为盛林破产而失业的?员工,全都追着她要赔偿,逼得她想?去跳楼……一夜夜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湿透脊背,她仓惶地喘息着,然后?才渐渐想?起,郁凇回来了,已经没事了。她做的?那些噩梦,都不会再发生。只要想?到郁凇,她便不害怕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变成她的?精神?支柱一般,是她最?安全的?存在。所以?别说让他住她的?房间了,即便让她把主卧室让给他,她也绝无二话。至于离不离婚,她不知道郁凇是怎么想?的?。也许留在盛家,有盛林集团这个开阔的?平台,更有利于他施展才华和抱负,盛林与他是相辅相成。如果他不想?离婚,那就不离。反正她已经真?心接受他,把他当成盛家的?一份子,是亲人一般的?存在。所以?不离婚也好,那样的?话,他就能永远留在盛家,为盛家发光发热。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堆,盛如馨想?去卫生间,大?概是晚上牛奶喝多了。她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隐约能听到休息区那边的?匀长?的?呼吸声,郁凇应该已经睡了。于是她悄悄起身,跻上拖鞋,脚步轻轻地走到屏风外面。月色如水,从纱帘外面照进来,将沙发那边披上一层淡淡的?银辉。郁凇平躺在沙发上,睡着的?面容安宁而平静。只是他的?个头太高,又盖着厚厚的?被子,窝在沙发上,看上去有些拥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