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头晕,宁儿也不再想了,不给自己说,自己就慢慢挖掘吧。反正任何事终究要水落石出,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
宁儿拿起弓,仔细的看着。弓身铁胚打就而成,这种铁胚弓很普通,很多地方都可以见到,甚至一些大城市的铁匠铺都可以买到。只是这根弦,很是奇特,透漏着玄妙。呈胶状半透明,色暗黄,隐隐散发着强大的气势。轻轻抚摸,触手柔软,又带着亲切感。宁儿感觉那里好像见过,不由的沉思起来。
黑狐见到宁儿凝重的样子,不由得笑起来,心灵感应道:这便是龙筋,和你那乾坤袋的扎口是同一种极为难得的材料。不懂就便来问我,我毕竟有着几千年的阅历。
宁儿更是惊讶,难道传说的神龙,在这个世间真的有吗?
黑狐兴奋的挥舞着小猪蹄,继续道:当然有,现在也不少,只是你的力量还不能达到足以见到那个层次的实力。他们都隐藏在鲜为人知的地方,很少涉足人间。就像我,本来也是强大的唯一所在,只是误听人言,落得个半人半兽、一副半仙半魂魄的摸样。所以人才是最可怕的生物。
别臭美,不见得你有多高的能力。烧树烧的蛮快、防御还不错、变化很凑合,攻击就太差劲了。宁儿不以为然的撇撇嘴,想起黑狐以前的那些事。
小猪的脸红起来,想起在宁儿面前处处吃瘪。不由狠狠的瞪了宁儿几眼,回话道:我失去功力多年,一直没有恢复,等恢复之后,会叫你看看我真正的实力。
宁儿又问道:那又是何种人竟能杀得神龙,取出龙筋来做弓弦和捆物的绳子?
黑狐趴在草垛上,无限感慨:自然是人或者神仙了。只有他们才喜欢杀生,杀死强大的生物来证明自己的神武,为自己立下传芳百世的丰碑或者震慑他人。但又哪一个单独战胜的呢?都是群殴或者使用卑鄙的手段取胜,胜之不武。但世间人只喜欢看到结果,没人会去注意过程。
这是一个不能以对错评论的问题,宁儿不再询问。将手中的弓拿起,站起身来。左手持弓,右手拉弦。触摸好似柔弱的弓弦,拉起来竟是无比坚硬,宁儿使了半天的力,竟未拉动半分。想起在浦江边上使用的长铁弓,宁儿觉得两者的差距简直是天壤之别。又想起弓长张拉起弓的随意和射出箭矢的威力,不由的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把弓学好。
宁儿本想运起真气拉弓试上一试,但想起弓长张说的不要用内力,一定有什么理由,便打消了念头。宁儿一次次的尝试着。
夜渐渐的深了,春天的寒气慢慢渗入房中。宁儿终于练的浑身是汗,双臂酸疼,精疲力尽起来。放下铁胚弓,宁儿躺下,运起心法,缓缓入睡。
天微亮,宁儿便起了床,走出门外,活动了会儿腰身。又回到屋中继续拉起铁胚弓起来。躺在床上的弓长张看到宁儿起床继续的练习拉弓,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翻了个身,又睡去。
天大亮,初春的阳光暖暖的照着大地。弓长张带着宁儿,走出州府,舒意的走在开始喧闹的大街上,黑狐也死活跟在后面,引得大街上的人对着这头极为少见的粉嫩的小猪指指点点,黑狐得意在众人的目光中甩着小尾巴,一路屁颠屁颠的跟在宁儿身后。
弓长张要带宁儿见一个人,一个很奇妙的人,一个可儿人。他想到宁儿见面后,大吃一惊的表情,有可能还会是目瞪口呆的那种,不由的暗自老大不尊的偷笑起来。这种为人引荐的事,他平时是很不屑去做,但这次很是热衷,简直是迫不及待。
宁儿跟着弓长张知道是要来见一个人,可是觉得这江秋会有什么人和自己认识,而且还很熟悉自己,这人会是谁呢?宁儿把身边的人熟悉的人一个一个想起,又一个一个的排除。最后只能锁定在那个冰冷的雪夜,一去再没有回来的习文师傅身上。
想起习文,宁儿觉的心情很沉重,不知道该如何的去面对这个人,儿时陪伴自己,锻炼自己。却在最艰险的时刻,他一去不回。那时娘昏迷不醒;若兰姨娘是个温弱的人;郭黑只是报恩,没有能拿主意的人。宁儿那时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结果却是那样。真的会是他吗?宁儿的心在颤抖,见了面自己该怎么去做呢?宁儿不想去了。
“叔,我想回去了。不想去见他了。”宁儿向弓长张说道。
“为什么不去呢?已经到了,既来之则安之。进去吧!”弓长张很诧异的看着一脸苦相的宁儿,一张老脸拧成了核桃皮。不解的想:见这个人很痛苦吗?
哎…宁儿叹了口气,硬着头皮想:自己又没有做错什么,不敢见的应该是他。终归有些话还是要说的,见就见吧。宁儿又改了主意。
弓长张很纳闷的看着唉声叹气的宁儿,乱七八糟的念头一起涌上心头,进客栈还是不进?自己也拿不定主意了。疑疑惑惑的问道:“进去吗?”
“进!”宁儿坚决的说着,率先走进客栈去了。弓长张赶紧跟了过去,走在前面引路。
这是一个很优雅的客栈,过了迎宾墙,走过普通房客住的三层楼房。穿过一扇院门,便是一个小院,中间有个水池,有着假山、小亭和喷泉。四周有着若干间上房。弓长张带着宁儿走近其中一间,意示宁儿进去。
“你怎么不进?不怕我们打起来!”宁儿见到弓长张站住脚步,不由直愣愣的问道。
“你们还能打起了这个。这个我倒是没有想到啊。”弓长张老皮老脸竟然不由的流汗了,阳光虽然暖和,但还不到出汗的季节。他忽然觉的带宁儿来这里是个错,大不了再把人送回去好了。自己即使杀人上千也没有今天这会儿累。但这房门绝对不能再进,弓长张坚决的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