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打法,仿佛东部鲜卑已经强大到无所顾忌的地步。每次冲锋骑射都要消耗数万支箭矢,而逐渐摸索出经验打法的鲜卑步卒一点点恢复了战斗意志,伤亡率比起之前呈明显下降趋势。每日激战几乎都要以命拼杀,黑烟滚滚遮天蔽日,弓弩木石、兵器尸体已在要塞墙外堆出斜坡,凝固变黑的血迹如同大地的伤口——刺眼而血腥。
清晨例行的防守结束后,左右望去,硝烟弥散中,守军步卒抱枪而睡、靠墙打盹,弓兵检查弓弩领取箭矢,准备迎接下一场即将到来的激战。抵挡占据兵力优势的鲜卑连日猛攻的代价相当巨大,增援来的两个暂编师一万人已经伤亡超过四成,而原有的三个步兵团也仅余一千可用之兵!看着年轻的脸庞逐渐消失,看着勤务兵每次战斗后收集起来的成堆的士兵身份牌,身为最高长官的孙泰心情可想而知,按照身份牌查找阵亡将士的住址是一件痛苦的工作,哀叹惋惜之余,对东部鲜卑的仇恨与日俱增,这种仇恨也随着阵亡通知书传入三江郡、玄郡以及辽东郡!仇恨的种子一旦播下,想要消除它是无比艰难的!
走在城墙上,鼓舞士气安慰士兵的同时,孙泰也在焦急的等待增援部队的消息。此刻要塞内仅有兵士不足八千,面对每次都要投入两三万人作战的鲜卑进攻,压力几乎达到让人崩溃的地步。
“禀告太守,732长杨同重伤不治……”
孙泰身体一颤,缓慢望向黑烟中时隐时现的太阳哀痛道:“老朋友又走了一个!主公,快回来吧!”这时,鲜卑进攻的号角声再次传来,孙泰死死盯着城外聚集起来的鲜卑人,眼中燃烧起复仇的烈焰!
闻听号声,守军将士几乎本能的站立起来。握紧刀枪准备迎战。“孙太守,鲜卑人要怎么打才能退回草原啊?天天这样折腾他们也不嫌累!”
“可不是吗!啥时能让出城砍杀?躲在城上射箭真是有损73步兵师的颜面啊!要是让机步师的同乡知道,人可丢大了!”
“对呀!孙太守,俺们师啥时能升为机步师啊?弟兄们都想坐着马车行军,靠这两条腿又累又慢!”
孙泰苦笑,在几名士兵脑袋上各拍一下,“好好打仗,以后机步师地战士要从步兵师选拔。你们还怕没机会吗?”
“真的啊!太好了!哥几个听到没,多杀几个鲜卑人,俺们也到机步师风光去!”
一阵哄笑响起,为紧张的气氛带来一丝暖意。但是战争已经开始。“弓弩兵准备:无差别射击开始!”
看着漫天箭雨扑向鲜卑人,孙泰又响起了接连故去的几位老友,一时心中充满愤恨与诅咒,“弟兄们狠狠的打!不用顾及箭矢消耗。补给一两天内即能送达。你们的任务只有一个:把城内储藏的几十万支箭矢全部射到鲜卑人身上去!”
此时,一名传令兵快步跑上城头,“禀告孙太守,夫余都城增援的两个团天黑前即能到达。96暂编师大约在明日午后抵达!”
孙泰点点头问道:“玄增援地人马如何?”
“仍需三四日!”
“很好,看来三江郡不会有危险了!”
……
河东郡大阳城,潘凤瞪着波涛滚滚的黄河水一阵怒骂。“老天爷也太不长眼了!为何要下这么一场大雨?好不容易收集起来的几十条船冲走了一大半。这可怎么攻打陕县啊!”正当潘凤准备渡河夜袭时。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破坏了。雨势猛烈,将刚刚整理出来地通向河内郡的百余里官道冲了个一塌糊涂。不但影响粮草补给,也让刚刚获准的兵出蒲坂寻机攻打白波贼的计划搁置。而这仅是开始,黄河中上游也暴雨连天,导致河水迅猛湍急,大有泛滥之势!
“报告!左军师急令45机步师潘凤延缓偷袭陕县,派出兵士巡防河岸并将沿岸低洼地带地百姓迁往城内,严密监视水情,防止河堤决口造成水患之灾!”
潘凤不解左军师为何下令严查水情,问道:“多下点雨有何可怕?左军师也太过谨慎了。”
“潘将军有所不知,河东郡蒲坂、河北、解县、汾阴、安邑普降暴雨,已有四五条小河泛滥成灾!另据探查:冯郡最近阴云密布,似乎也要有大雨降下!”
潘凤立正接过信令,“请左军师放心,大阳沿线决不会有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