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越听度雁报给他,说姜晚池今儿个出府去,他还以为她要去青云台,直到度雁说,她去的不是青云台,而是一个他怎么也想不到的地方。
当他听说她脚伤未愈,竟然跑去找韩延之时,他恨不得直接杀过去,先将韩延之劈了,再将她抓回王府关起来,以后哪儿都不许她去。
凭什么?一个韩延之罢了,凭什么让她如此关注?又是去看他,又是给找住的地方,接下来呢,是不是还得替韩延之重新报名,好让韩延之能参加考试?
她为韩延之做这么多,到底是因为什么?
邢越整颗心都是酸的,酸到苦涩,她对韩延之,就是跟对别人不一样,总是格外宽容,格外关心,她自己到底知不知道?
邢越深吸口气,劝自己一定不能跟她起争执,不管什么事,得好好说。严世伦上次已经提醒过他了,韩延之在她面前总是君子之风,温润谦和,他不能被韩延之比下去。
想罢,他问姜晚池:“你的脚伤,都好了?”
姜晚池说:“好一些了,没好全。”
“那你还出门到处乱跑?”邢越的嘴巴比脑子快,自然就蹦出了这么一句。
姜晚池一愣,他怎么知道她出门了?不会是跟着她吧?
邢越暗骂自己没忍住,但他确实很不是滋味,不然也不会拦住她的马车,非要问个清楚。
“你方才去哪儿了?”
姜晚池只说去办事了,没有明说。在她看来,韩延之的事,不必与他提。
可邢越却认为,她有意瞒着他,她根本就是在意韩延之,她完全不关心他会不会生气,会不会计较。
邢越又用那种幽幽的眼神看她。韩延之到底哪里好?
弄得姜晚池很无语,不知这位仁兄又干嘛了。
看来是没什么要事跟她说嘛,那她不如回府去歇着。
姜晚池轻咳一声,“那个,王爷要是没事的话……”
邢越攥着拳,终于失去全部耐性,他的拳头用力按在桌上,他目光深深,语气酸涩难堪,“姜晚池,你是不是看上韩延之了?”
姜晚池:!!他真的跟踪她!
就当她是吧,不然她也不知要怎么回答了。
于是她沉默。
邢越的眼眶酸胀得很,她不答是什么意思?默认?她怎么可以!
“为什么?”
姜晚池又是一阵沉默。这种事还能有原因吗?看上就是看上啊。当然这话她不敢回答,她又不傻,不会看不出邢越就在爆发的边缘,为了小命着想,沉默吧。
邢越一把捏住她的手腕,“你是什么时候看上他的?”
姜晚池无语极了,“王爷别问了。”问就是我也不知怎么答你,万一我不小心告诉你,我跟韩延之有婚约啥的,我不是自寻死路吗?
邢越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撕成一片片,血肉模糊,“是不是那次雅晴会?”
他还记得,后面断断续续的,她和韩延之有过碰面,也有过接触,都是他怎么也求不来的。
他们那样有默契,写在孔明灯上的愿望都像是一对的;他们还使用一对一双的荷包,虽然她的那个被他要过来了;他们在书坊谈天说地,那么开怀;他们还一起看书生传奇;他还当众给她题过字;她也曾为救他当众拂自己的意,如今一一想来,这不就是缘分?
邢越头疼欲裂,为什么他要记得这么清楚?他也有自己的骄傲,韩延之比之他,就像鱼目比珍珠,可姜晚池却看上鱼目,不要珍珠。
他做所有的事,都不敌韩延之在她心里留下的痕迹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