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池像是料到她的选择,“那我看人还是准的。我不会亏待你,眼下你最担心的,莫过于你的家人。待秦芳若找上门来,你尽可跟她说,若你的家人少一根汗毛,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看她会不会继续为难于你。”
林管事一惊,这话也撂得太狠了,万一那秦小姐当真拿她家人开刀怎么办?
姜晚池却笑道:“你以为她丝毫不怕你吗?哪怕是再小的人物,也有其厉害之处,你也别小看了自己。至少你手上也有她的把柄不是?”
林管事恍然大悟,原来姜大小姐是在教她,怎么保护自个儿。秦小姐要是以放火一事威胁她,她也可以反过来举证秦小姐。
“我明白了。多谢大小姐指教。”
姜晚池微微点头,“你也看到了方才青云台的那几位爷,畅乐坊是怎么没的,你要时刻记得。希望你能做好份内之事,不然我也保不住你。”
林管事已经栽过一次跟头,哪里还敢不擦亮双眼做人?那几位爷全是不能得罪的权贵,要是她还敢乱来,这次丢的可就是性命了。
姜晚池见敲打和提醒得差不多了,就让林管事这三日里熟悉青云台,有什么要看法也可记下,到时告诉她。
等林管事下去,陈清棠缓缓走进后台,也不知来了多久,估计该听的都听了。
姜晚池还是要与他道一声的:“我起用林管事,你会不会很生气?”
陈清棠一开始是有意见的,毕竟这林管事跟纵火一事有关,他看着她都觉得碍眼,可方才听姜晚池与林管事谈过之后,他终于明白了何为格局。
都说人情练达即文章,果真如此。他与姜晚池比,还是欠缺了处事的火候。先别管那林管事可不可信,日后又会不会有二心,至少在此之前,姜晚池已经通过招安的方式,让林管事最大限度地替青云台卖命。
这比用银子收买,用暴力威胁可有用得多,省时省力还省心。
陈清棠仿佛又学到了新技能,不禁跟姜晚池说:“我在你身上又学会了一课。”
姜晚池:??兄弟,你说话好深奥,恕我个学渣听不懂。
“对了,最近好几家戏曲坊都开始了抢客大战,你有什么看法?”
陈清棠也正要与姜晚池聊这个,他对青云台重开业很有信心,但是别的戏曲坊也是卯足了劲的,青云台还得有更多吊住客人胃口的东西,才能维护客源。
“我做了一些对比,眼下飞仙楼在引客方面做得最好,咱们是不是也学点精华?”
姜晚池笑了一声,“我可不想学飞仙楼,那都是些吸引男人的玩意儿,只要开了这个头,日后便源源不断地要寻找新的姑娘,我又不是老鸨,干不来选妃这些。”
陈清棠刷的一下脸红了,她这也说得太那什么了,虽然是这个道理,但完全可以婉转些。
“但你不可否认,男客人出手都很大方,这不是什么坏事。”
姜晚池一下给他否了,“你是没见过女客人的败家。我给你这么说吧,这千百年来,除了那方面的勾栏院子,这戏曲坊就从来没有人考虑到女客人的喜好,难道这不是商机?”
陈清棠不敢苟同,“有多少女客人愿意出门,又愿意来戏曲坊子的?哪怕她们愿意来,也未必会打赏。”
姜晚池摇着手指,神秘兮兮地笑了,“那我就跟你打个赌。我有个全新的铺排,第一场我赌打赏会超过五十两,而且在女客人的身家都不及男客人的情况下。你敢赌吗?”
陈清棠来了兴致,“那我跟你赌了。先说说,你有什么新的铺排。”
姜晚池正要找纸笔,结果陈清棠比她更快一步,如今他也时时带着纸笔了,就为了学她做笔记,记灵感。
姜晚池:……
这家伙学得还挺快。
她说:“这事说来话来,也算是我的一点私心吧。是这么回事……”
待她说完,那纸上也画满了奇奇怪怪的东西,陈清棠已经见惯不怪,连她画的小人儿他都能看出是代表的啥了。
当即他一拍大腿,“我草率了,不该跟你赌的。这不妥妥的我会输嘛。”
姜晚池:“这么说你同意了?”
陈清棠只有一句话:“干,必须干!”因为他已经可以预见,青云台重开业的景象会有多火爆了。谁会嫌银子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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