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他们小心翼翼都未曾表露过自己的心迹,却比热恋之人还要心意相合。
他没答,只道:“如果你不拒绝我的话,倒是可以答应的。”
她想都没想:“当然求之不得!”
十日后,他带着婚书去见了苏悠。
“上回说的话可还作数?”
苏悠一脸茫然,甚至忘了反应。
他提醒道:“如果学不会书法,我可以教你一辈子。”
然后他便看着苏悠一边说他求娶的方法太俗太差劲了,一边在那末尾处,行云流水、灵秀飘逸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字体灵逸,其势舞凤鸾翔,与之前那副写不来的模样没有半点关系。
然后还脸不红气不喘道:“殿下教导有功,我的字也进步了不少呢。”
……
收回过往,周沅将纸张重新铺好抚平,放置匣内。
距离寅时的朝议只剩了一个时辰,他就这么在案前寐着。
另一头的苏悠去了青云楼,也是怕陈戟心生后悔回了头,以及她想去青云楼问问宫里到底发生了何事。
但青云楼掌柜也只回她说嘉惠帝心疾晕倒了,周沅正在侍奉,案子的事情已经在处理了,让她不要担心。
但说不担心是假的,嘉惠帝病倒,眼下有证据也未必能顺利进行。
夏日夜短,苏优只趴在书案上略一休息,见天翻了肚白便想回自己的铺子。
光天白日,她料想陈戟还不至于蠢到直接来铺子里杀她,而且她就这么躲起来,反到引人口舌。
但她刚回铺子,声称是大理寺的人突然又来了。
与上回来的人不同,虽然有穿着官服的人,可站在首位问话的人没有官衙之人该有的周正,服饰花红,还捏着嗓子说话,与那宫里内侍差不多。
“苏姑娘是何时将账簿交给赵大人的?”
昨日赵六郎来时她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若面前的人当真是大理寺的人便该知道,是前日交的账簿。
苏悠面无其事,也问:“民女昨日已经都告诉了诸位大人,可是还有哪里不对的?”
问话的男子笑了笑说没有,又道:“苏姑娘也知道此案子关乎朝廷大臣马虎不得,所以须得再三核对确认。苏姑娘可否把与魏家、陈大人签的书契让我带回去核查一下?”
先前陈戟答应给苏悠商铺供应香料材的时签了一份书契,这份书契是府衙有官府盖印每个香铺掌柜都留存的,倘若弄丢了,那先前她交出去的账簿,便有作假的嫌疑。
苏悠警惕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人,并不打算拿出来。
“敢问阁下是何官职?此案由三司议审,太子殿下主理,若我将书契交给大人,便也该提前去通知赵大人一声。”
男子怫然作色:“好大的胆子!这朝廷大案还轮不到你一个女子置喙!”
苏悠面色平静:“既是如此,公公恐怕也不好插手吧?”
“你……”身为贵妃宫中的掌事太监,本以为苏悠一个市井女子胆小好拿捏,却不想这般狡猾还揭他的身份,谢全气得当下就抬起了兰花指:“好一张利嘴!来人,给我带走!”
谢全身后的人穿着官服腰间也有佩刀,苏悠不敢轻易与之抗衡,遂不做无谓的挣扎。
这么重要的书契自然不可能搁在店铺里,男子此番来目的恐怕就是要带她走。
苏悠心中已然有了猜测。
当下案子牵连的也只有陈戟与荣国公。而五皇子行事向来谨慎狡猾,身边必定不会有此漏洞百出又愚钝的宫人,能如此趾高气昂毫不顾忌的,大概只有宫中的燕贵妃的。
魏氏巴结着燕贵妃,眼下魏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必然会去求她。
只是这速度未免太快了些,陈戟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