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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草药？”“好像还挺管用的，不那么疼了。”沈煜坐在土炕边上，美滋滋的晃着没受伤的那条腿。“路边随便采的。”陈黎明答非所问，继续道：“你在这呆着，我去找张大夫过来。”“好！”“可是……”沈煜痛快的应了下来。可想起又去拿馍馍的陈奶奶，一时间又有些不知所措。那大前天蒸的馍馍。这要是把两个都吃了，那可有点糟糕。陈黎明自然能看出他的疑虑。起身把他手里剩的那跟石头一样的馍馍拿走。“一会老太太问你。”“你就说吃饱了，让她先放着。”“哦。”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沈煜就是属于那种，路边摔个老奶奶，他都会去伸手扶的人。可能是他运气好，二十来年也没有碰到什么被讹的情况。所以虽然有戒备心，也不算太强。直到他读大学的时候。有一次路边看见过低头乞讨的爷爷，穿的一层裹着一层。弯着腰，拿个小铁碗到处走。他一时心软想给点，但无奈身上又没有现金。就想说去换一点现金回来。然后就看见老爷爷淡定的掏出了二维码，拿出正反两面给他看，问他需要什么支付方式……从此以后，沈煜就不那么多管闲事了。但陈奶奶情况不一样。她只不过是得了老年痴呆症，所以记忆力和精神不大好而已！沈煜无聊的坐着。一个人在屋子里东张西望。陈黎明家看起来确实是有点穷，连个像样的暖水壶都没有。只有烧的炉子上坐着一个铁的大嘴壶。也可能是东西少的缘故，看起来倒是挺整洁的。“姑娘！”“奶奶拿了针过来。”“你手上的水泡得挑开呐，要不然，可有你疼的了！”陈奶奶又掀开帘子进了屋，手里还拿着针线盒。沈煜本想说不用了。但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大水泡，确实是有些疼。或许挑开会好的快一些。“好！”“那麻烦奶奶了，你帮我挑吧。”他从小到大都怕针。每次扎针沈煜都要转过去不敢看。更别说这种要在肉皮上生穿过去的动作。他直接选择扭头闭上眼睛！陈奶奶一把年纪，这种水泡可谓是见怪不怪。拿起一根针就扎进了水泡里。“啊！！”沈煜清晰的感受到，陈奶奶撅起了他手心的肉皮。血水一点点流了出来。他眼眶直接红了一圈，哼哼唧唧一个没忍住就喊了出来。陈黎明正好拿着从老太太手中抢下来的另一个馍馍进门。闻声缓缓叉起胳膊，嫌弃的朝屋里撇了一眼。“叫什么叫，血水出来就好了！”沈煜闻声回头。看着陈黎明手里的另一个馍馍，愣是把声音憋了回去。怪不得女主重生前不喜欢陈黎明！哪有小姑娘会喜欢这种凶巴巴的臭脸男人！“好了姑娘！”“奶奶给你包上，包上就不疼了！”沈煜：“……”陈奶奶的精神这会似乎好多了。把针放下以后，估计是担心伤口发炎。还特意找来了一点碘酒给沈煜涂上。另一边。陈黎明也转身出去找张大夫了。“奶奶，我真不是姑娘，你叫我小煜就行！”“我家人都这么叫我。”沈煜又解释了一遍。他倒是不奢望陈奶奶能不能记住男女之分，只要知道叫对名字就行。老人家应该是患有老年痴呆。所以时常分不清楚人，也记不住事。可能是见到白净些的孩子都觉得是姑娘吧。她能呆在家不乱跑，不给陈黎明添乱。其实已经是很是难得了。“好，奶奶记住！”陈奶奶抬头笑笑，见扯黎明离开。便自作主张，拉着沈煜去院子里乘凉。院中有一颗很高的杨树。这里似乎是陈奶奶的秘密基地。沈煜见树根处和地上，都被划了许多奇怪的符号。他看不懂。于是拿着小凳子绕开那些符号坐下。……退亲！树下的风的确很凉爽，空气也充满着植物的味道。张大夫来的很快。确认过蛇没毒以后，就扔下一包外敷药离开了。还对陈黎明的处理方式赞不绝口。只不过陈黎明去捆树枝了，没听见这些夸赞！送走了张大夫。陈奶奶依旧拉着沈煜喋喋不休。他反正也闲着。既然有人讲故事，他就认真听喽！原来，陈奶奶刻下这些符号，都是提醒自己需要做的事情。比如这个标记代表不要出门乱跑…这个标记就代表不要碰火…而这老虎一样的标记，则是代表陈黎明…“小煜，你看这个！”陈奶奶正一一介绍着，突然又拿起小刻刀。在陈黎明的那个虎头旁旁划了几下。一个兔子形状便出现了。“这个就是小煜，又白又乖，像个小兔子似的！”陈奶奶说着说着，似乎是觉得好玩。就咯咯笑了起来。沈煜本来还想夸赞陈奶奶聪明，却突然被这笑声感染。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陈黎明提着一捆扎好的柴火回来，正瞧见这一幕。青年有着一双弯弯的笑眼。和人说话时，一副很温和的模样。但在陈黎明的记忆中，似乎小知青并不是这么谦逊有礼。甚至还想偷东西陷害他。不知道会不会又是为了讨好冯燕燕，故意作出这般姿态……“你回来了！”沈煜感受到身侧的人影，转头打了个招呼。陈黎明的思绪被这一声喊了回来。干巴巴应了声：“嗯。”沈煜眨巴两下眼睛。一下午过去，这会儿他的腿已经消肿了。这小黑蛇的确没毒。只是牙齿上携带了一些细菌，所以才会局部红肿。不过这两天最好还是不要累到。“沈同志！”“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身后传来一道女声。沈煜三人纷纷朝大门口看去。就看见冯燕燕披着一个花衬衫，此时正捧着一个铁盒，焦急的站在门口。“冯同志，你怎么……嘶！！”沈煜看清楚门口站的是冯燕燕，立马从凳子上弹了起来。女主不会是来找他的吧？来男主家找他！？这岂不是置他于不忠不义之地！“呦，小煜快坐下，腿上有伤呢，小心着点！”陈奶奶见沈煜牵动了伤口，赶忙扶了他一下。同样是有些意外的看向门口。陈奶奶似乎并不认得冯燕燕是谁。就连陈黎明也只是扫了一眼，跟没听见有人说话似的。依旧自顾自的做着手里的活。“沈同志，我有话跟你说！”冯燕燕傲娇的甩了一下头发。陈黎明当没看见她，她倒是狠狠剜了一眼人家。随后撇见沈煜腿上还包扎着裤子的边角料。心里更鄙夷了。大哥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让陈黎明帮忙去请大夫。不知道他家穷的掉底？万一耽误了沈同志的伤他负责的起吗？。“小煜受伤了，你有话就在这说！”陈奶奶收起笑容。听出冯燕燕要叫走小煜，语气也不友好了。“老太太，这是别人的事，你先回屋。”陈黎明冷冷开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沈煜总觉得陈黎明好像，从始至终一个眼神都没给冯燕燕。“哼！”陈奶奶心里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