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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福利院的院长阿姨以为这两个小的很快就能被领养走，但从来没想过，这两个漂亮可爱干净的娃会砸在福利院里。四岁的男孩每次在被挑选中后都会突发惊厥，像羊癫疯发作的样子吓得领养家庭赶紧换了主意。而一岁的小女孩，却是被三次退回来的。领养家庭都是在孩子不同的年龄领养几个月之后就发现孩子是聋子……总之，三个孩子之后一直都以男孩子的身份在天使福利院生活，再后来，最大的男孩去从军……阿策对他们是如何长大的一笔带过，他有更重要的事要说，但是他只想对明珠说。刚出来的林夏没有平时那样神采奕奕，她需要休息，而且从内心来说，他不想让林夏知道这些。刘娟飞快的写下他的问题：“我哥去哪里了？”刘野会被带到哪里去？也出境了吗？明珠说：“找到关礼，就找到了刘野。”她认真的说：“让我们来梳理现有的线索吧。”新加坡国立大、那一届交换生、异国女孩、财团总裁……“还有一个线索，”阿策说：“程锦瑟，女，54岁，失踪人口。”小小问：“这跟关礼有什么关系？”“她是，我的母亲。”阿策终于说出了口，他垂下自己的眼睛，没有去看一直微笑着看自己的林夏：“她是关礼为什么要做这些的原因。”“关礼要报复的，不是林夏，是我。”是我，我不是户口本上的刘策，我随母姓程，我全名叫程策。关礼说，你复姓上官，全名上官策。关礼说，你不姓刘，和刘野刘娟生活得再久，你也不是他们的亲哥哥。关礼说，你是你妈婚内出轨和人苟合生下的野种。关礼说，你从生下来就是一个没人要的人。上官，复姓上官，明珠像得到了指引一样，她眼睛一亮惊喜的喊了一声：“上官华年。”上官华年，新加坡财富榜关系有什么关系？阿策也需要有人告诉他答案。大概是看他不知道从哪里说起的样子，林夏突然说了一句：“虽然刘野不在家，但是我们要代替他好好招待他的妹妹，快说说中午去哪里大吃一顿吧，这两天我快要馋死了。”阿策的目光落在她比之前更尖俏的下巴上。林夏的目光落在他还圈着刘娟肩膀的手臂上。明珠的目光则从这三个人脸上滑过，她想起了一句不知道在哪里看到的话：你不知道你有多喜欢一个人，除非你看见他和别人在一起。然后她幸灾乐祸的笑了。在林夏的示意下，明珠用单独发信息的方式从阿策那里得到了程锦瑟更多的信息，也从网上找到了上官华年更多的信息。锦瑟、华年……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虽然很诗情画意，但明珠没有找到这两个人之间的关联。上官华年更多的时候是以关华的汉译名出现的，他的妻子不是程锦瑟，而是一个同样也是福建华裔的后代的女性，算是强强联手的商业联姻，有儿有女，具体几个未知，儿女年龄和身份信息未知。但明珠判断，关礼是这位上官华年的儿子无疑，这不单是因为上官华年先生是这个财团的股东之一。从网上找到的有限的照片里，关礼和年轻时的上官华年有六成相似，阿策并不很像他，但认真去看的话，两人的眼睛还是挺像的。那阿策会是他的私生子吗？程锦瑟，阿策记忆中母亲的名字，阿策八岁的时候她失踪了，之后再没有出现过。刘野刘娟的母亲，是户口本上的户主程锦华。程锦瑟，程锦华，两个高度相似的名字一听起来就像姐妹，然而她们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程锦华和程锦瑟同年同月同日失踪的，就在刘娟一岁半的时候。阿策是单独带着两个小小娃度过了52天之后，才被社区工作人员发现的。阿策没有有关于父亲的记忆，但记忆里母亲是个很好看的女人，是个很爱干净的女人，那个家里永远都是干干净净的，餐盘是永远都会在用好之后进行消毒的，孩子们要是不小心受伤了，她会如临大敌的给孩子们消毒……阿策只有一张小时候的照片，是四岁的他和刚满月的刘野各自在自己妈妈怀里的照片。这张照片是彩色的，很有怀旧风格，明珠在看到的第一眼有种说不清的感觉，尽管明知是两个家庭，但这张照片更像是一张全家福，只是男女主人变成了女女主人。明珠已经被黏在电脑前了，钱飞来还沉浸在十几亿美金的震撼中，刘娟正和阿策两人用手语交流……林夏接到了一个电话，她需要现在就走。但阿策第一次不但没有听见电话内容，也没有发现林夏站起身的动作。林夏想了一秒，她冲还在呆滞中的钱飞来和正盯着打手语的阿策发呆的小小打了个响指，示意他俩跟自己走。反而是刘娟赶紧拍了阿策一下，打着手语说：“哥，快跟上林夏小姐，保镖得有保镖的职责。”林夏看不懂手语，但她赶紧说了一句：“阿策留下陪……娟妹妹吧，我去见大伯，他那里安全的。”刘娟边摇头边打手语，林夏几个看着她的芊芊玉指在不停的变换，由衷的觉得赏心悦目。阿策翻译说：“小娟说，等大家回来，她请大家尝尝她做的面条。”钱飞来好奇的问：“那她明明指了我一下，这是什么意思？”阿策说：“小娟说想请钱姐姐陪她去附近菜市场去买菜。”小小赶紧在发出声音前捂住了自己要笑裂的嘴巴。林夏真诚的说：“其实你可以留下来陪娟妹妹的。”“小娟说工作最要紧。她没关系的。”阿策难得的解释了一句：“小娟很有亲和力，她不会怕的。”这些人在说什么，明珠一个字也没有听到。事实上，阿策他们刚走，她已经找到了疑似程锦瑟和程锦华的下落。程锦瑟、程锦华，这两个女人不是失踪人口，是死亡人口。才八岁的阿策不记得具体是哪一天两个妈妈同时失踪的。但明珠找到了十几年前警方的一则警情通知，还有当地论坛里几个讨论这件事的帖子。那年那月那日，才刚修成竣工不到一年的水库，山那边的村民发现了两具紧紧相拥在一起的女尸。而在水库边上的衣服口袋里，除了身份证件，还在衣服最上边用石头压着一张写得工工整整的纸条：艾滋病患者，请勿触碰。这两具女尸，就是程锦瑟和程锦华。而在杭城当地的“18楼论坛里”，有好几个详细的记录当时事件的帖子。当地村民报警后，因为这张纸条，救援队没有防护服的情况下没有进行打捞，一直到疾控中心、消防大队等带着防护服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