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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瑞阳看着面色凝重正在不停的敲键盘的明珠没有说话，明珠应该是遇到难题了。李瑞阳没有打搅她，但他抽空去买了一堆新鲜的水果，洗得干干净净的摆在明珠的手边。眼镜男憨憨用看天方夜谭的眼神看了李瑞阳好久。李瑞阳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左手随手拿起对面办公桌上王甜甜整理的资料一张一张翻起来，右手顺手将剥好的水果塞进明珠的嘴巴里。已经做好笔录的小刚子从水果盘里捞出一个苹果，塞进眼镜男憨憨的嘴里，堵住了他就要脱口而出的调侃。“那个lily已经做过笔录了。”小刚子总结说，“她是林武略没有公之于众的女朋友，但两人在女方父亲面前过了明路的。”“对这张照片，她的解释是这是两人约会的暗号，代表着今晚会有个浪漫的约会。”“女孩说自己是林氏集团的女主播，所以平时见面的时间也少，每次约会的时间都会很珍惜的。”lily给林武略发去了暗示约会的照片，但没有等到回应，不过她也没有着急，因为以前也有这样的情况。小刚子说完之后，自己露出了一个思索的表情，犹豫着补充了一句：“这个女朋友哭起来怎么觉得怪怪的？”李瑞阳顿时来了精神，他将手里那块水果塞进明珠嘴里，也没看明珠嘴巴里还有没吃完的水果，高兴的喊小刚子：“走，去回放看看怎么个怪怪法？”被投食的明珠像仓鼠一样鼓着腮帮子，跟着李瑞阳一起走的甜甜在一旁笑：“唉，这么一对比，我家小宇还挺好的。”视频里，lily的表情说不上特别怪，但是等警察告诉她林武略已经死了的时候，她先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然后捂住了嘴巴，等警察将照片放在她面前时，她开始哭起来了。“就这里，就这里，”小刚子提示说，“大队长你看。”精心打扮的lily眼泪从眼眶里流了出来，她先是勉强忍着，之后终于忍不住哭起来，一边哭一边用手在自己的脸前面像扇风一样不停的扇动。“这个哭法，我倒是在电视里见过。”王甜甜说，“老友记里钱德勒的前女友就这样哭的，据说是怕眼泪弄花了睫毛膏。”“这就是问题了，现在女孩子的容貌包袱都这么重了吗？”小刚子说，“男朋友突然死了，她还能惦记着自己的睫毛膏会不会花？”李瑞阳没有做声，他将视频的音量调到，去仔细听lily边哭边含糊不清说的话。“早知道……去看……看医生……”等声音一调大，小刚子和大安也听到了这断断续续的话。“早知道去看医生？”小刚子说。于是小刚子赶紧电话联系上已经离开的lily。在小刚子问出这句话之后，lily抽泣着说：“是啊，前天打电话时，小林子说这两天喉咙痛，我说要陪他看医生的。”lily说林武略喉咙痛；之前家庭医生曾说林武略有咽炎，咽喉部黏膜轻微红肿；开车司机说听到林武略曾咳嗽……李瑞阳赶紧联系了法医，又赶紧联系了耳鼻喉医生。“急性会厌炎，在初期时会容易和咽炎混淆，及时救治愈后良好，延误治疗可导致窒息和呼吸骤停，出现生命危险。”这是耳鼻喉医生说的原话。难道一切都是警方太过敏感了，林武略其实是死于急性会厌炎？急性会厌炎，生理上解剖时和急性喉头水肿症状十分相似。尤其是急性变态反应性会厌炎，不但组织解剖上相似，连病理切片都十分相似。难道林武略其实是死于因为家庭医生误诊导致病情加重并且急剧发展的急性变态反应性会厌炎？所以林武略不是被人谋杀的？会吗？那在林武略不知道的时候，是谁删掉了买方的信息？明珠在警局里忙得无暇顾及其他，林夏在新加坡忙着做空李老太太的银行股票。但李氏集团涉及跨国人口贸易的负面舆论应该已经被公关成功了，林夏已经搜不到有关的新闻了。等到在股市里出现一大波以高价卖出李老太太家银行股份的时候，林夏猜测李老太太的儿子应该已经禁不住诱惑了。李老太太的儿子打的也是高价卖出低价买入的打算，比如他以两块钱卖出，再以1块五的价格买入，总股数没有减少，但所用的钱减少了五毛。这五毛的巨款，他就可以用来缓解自己的经济危机。但关礼的打算是故意引诱他在数次这样做尝到甜头后，逐渐加大他用来操作的股票数量，等到他一旦禁不住引诱抛出足够多的股票数量之后，他再也没有办法买到任何低价的股票了。而一旦他手里持有股票的数量低于一定份额，这家银行的大股东就易主了，他失去了对这家银行的绝对控制权。林夏要做的和关礼要做的是一样的，但关礼要做的最难，林夏要做的最轻松。所以最轻松的林夏在股价居高不下的时候，反其道而行之，开了个小马甲在某股市论坛里发了个辟谣分析贴：“论李氏家族持有银行股份不可能存在黑幕的前世今生”。帖子没有明珠姐的武力值加持，浏览的人也不多。但之后某财经论坛里抛出了一篇“前任李家人出面驳斥现任李家人”的访谈节目，让真正的李家人和后来取而代之的李家人之间硝烟四起。股价终于又一次下跌了。林夏在等着抄别人后路的时候，国内也终于硝烟四起了。林氏集团产品质量问题成了很多用户最关心的。林夏曾经如临大敌般在才发现一点苗头的时候就派出质检小组，同时派出刘野的那个经销商用假冒伪劣产品以次充好的视频一下子在全网爆发了。用户们除了对这个经销商的愤怒之外，同时对林氏集团的监控不利产生了极大的怀疑。很多妈妈在网上发帖质问：“这是已经被曝光的，没被曝光的岂不是更多？谁能保证我们每次买到的都是真货？”“林氏集团为什么连这么大的一级经销商都管不好？那二级经销商或者县镇经销商岂不是更加乱了？”无独有偶，张洪涛的老父亲张老头子精气神十足的跑到林氏集团讨要公道。“害死老林总的是你们林家人，凭什么把屎盆子扣在我们头顶上？”市场上吵闹一片，林氏集团内部吵闹一片。乱了一时之间，林氏集团纸尿裤的风评非常差，不管是婴幼儿用纸尿裤还是成人用纸尿裤，用户们的投诉几乎让客服应接不暇。林三爷爷那一支本来就乱，又有人从中穿针引线，除了林三爷爷手里持有的股份，那一支将自己的股份全都高价转让了。但关礼瞄上的是林三爷爷手里的股份。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中，林氏集团的直播间里恶评如潮，直播主播们被骂到失语，退货率超过一半，直播间纷纷被关闭。直播间的关闭更加强了用户们的不信任。这一切发生发展得都非常快，公司运营和副总唐总本应该快速反应过来。但张家老头纠集的一帮老弱病残却正好仗着保安不敢暴力驱离而闯进了公司大楼。他们叫嚣着要找林武略为张洪涛申冤，骂的话又难听，动不动用口水鼻涕等当武器，弄得公司里谁都不敢近他们的身。张老头已经早就没有在林夏成人礼宴会上的那种神采奕奕红光满面的富态了，最近为了能将张洪涛从里面捞出来，也为了尽可能多的转移一部分资产，他忧心忡忡焦躁难耐，整个人看起来就十分憔悴，一副随时有可能报销的衰弱状，他在前面开路，保安们也只敢虚拦着。但在叫骂林家人的时候，那精气神又足得可以打死一头牛。“林武略，你十七岁的时候干了什么心里有数，老林总因为什么去世你也心里有数，你快出来，不要当缩头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