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舍里往帐子里吐了一口浓痰,骂道:“这次要是再无功而返,你们部落就没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滚出去!”隗失思力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是就地躺下,真就那样翻滚出去了。
帐子里的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就连赫舍里也长开怀抱,感受着权力带来快感。
阿依律便是去叫他的百夫长,是赫舍里的心腹之一。
等众人离开,赫舍里才将眸子转向那六名吓得跪倒在地的燕国舞姬身上,眼神中露出贪婪地的**,就像一只凶恶的饿狼,扑了上去。
······
这几日,燕蛮儿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很“艰辛”。自从那天晚上,他不小心说错话,这丫头便在也没有理过他。虽然每天自己给她做的烤兔肉她吃的津津有味,马奶也喝的不亦乐乎,但吃饱喝足之后,便自顾自的坐着晒太阳,或者坐在河边踢一会水。
中午时分,天气正是炎热的时刻。
在这个石谷里,由于四面有山的缘故,倒也清凉。
燕蛮儿砍了一棵小树,用弯刀将树干的一端削尖,卷起裤腿,在石谷的一个深潭里捉鱼。
秦无衣依旧对燕蛮儿没有好脸色,她坐在水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冷冷望着水潭中的燕蛮儿。
燕蛮儿不仅是马上的武士,他的捉鱼本领也极其厉害。
有时候,一木枪下去,甚至能同时捉两三条鱼,这让秦无衣翻了翻白眼,有些无语。
这看上去笨头笨脑的家伙,到底有啥是他不会的。
短短相处的几天,燕蛮儿会砍柴,会生火,会捉鱼,会烤肉,会医术,她就没发现有什么能难倒他的。
和令支城中甚至是燕都蓟城中的那些锦衣玉食的公子哥相比,这个少年男子身上散发着一种别样的东西。她也说不清楚这种东西是什么,只是觉得这种东西本应是地处北疆的燕国儿郎们所必有的。
只可惜,慨慨燕歌,会的人终究太少!或许是感受到了秦无衣的灼灼目光,燕蛮儿刚又将一条鱼串在了他的木枪上,便歪着头看向秦无衣,笑着说:“在我们草原上,当一个女子一直盯着一个男子看的时候,说明这个女子喜欢他。”
秦无衣瞪了燕蛮儿一眼,扁了扁嘴,嘴里小声骂了一句,便不在理他。
他的笑有些明媚,有些淡淡的羞涩,他的皮肤不白,但那种暗铜色却更能将他的气质发挥的淋漓尽致。
秦无衣有些恍然,这个人为什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真是奇怪!
“喂,你又想什么呢?”燕蛮儿看她有些发呆,暗暗摇了摇头,他实在搞不懂这个燕国女子的脾气。
“我不叫喂,我叫秦无衣。”秦无衣终究敌不过他啰啰嗦嗦的胡搅蛮缠,终于开口说话了。
燕蛮儿笑了一声,赞道:“好名字,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出自《秦风·无衣》。”
秦无衣更加奇怪了,疑惑也更加重了。
“你居然知道我们中原的《诗》?”草原民族能说燕语者都已经是异数,没想到他居然会《诗》。
《诗》是春秋时期儒家大师孔子所编,中原诸国的必读文本。有“不学诗,无以言。”的说法。她实在没想到,在远离燕国边塞数百里的东胡部落里,能见到会《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