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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没有想到我的儿子会变成这番欲壑难填的地步,仿佛狮子大开口般的讨要,作为一个生意人肯定是不会就范,但是对于我这个还对他存有感情的人,我还是软了心肠,眼看对方对我一点留恋之意不留的态度,我不时哀叹地摇起头来……
“也不是让你做什么,而是在我需要的你的时候,无条件的资助,这点应该没有问题吧——”
“你想让我做什么?”到底我还是要认输的,对于这个男人的情感债,除了拿钱来弥补,我还能做什么?
到底,苏云还是恢复原先那副冷峻冷漠的脸,似乎真正成为了我的合作伙伴一般,而对方的强硬程度却看不出有半点诚意,真真是想威逼利诱一般,而偏偏对于这样的态度,我却不能像之前合作伙伴那样理智处理之——
“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即便我俩的父子关系已经从一场交易中瓦解,并且你在这场关系中收益,那么是否现在愿意继续跟我做这笔交易?我现在需要的实力和手腕,既然当初你是因为我而发的家,那么现在至少要帮我满足我的需要,这点要求不过分吧——”
有些理由,连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骗得了所有人,骗得了自己的良心吗?
此时此刻我除了狠狠地咒骂自己,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方法来纾解纾解积怨极深的心情,到底还是我错了,到底是我亏欠,就不要强词夺理地给自己找借口,这样的认错态度,只会让对方更加厌烦自己,何必呢?
“我知道当初自己有多过分,我也不祈求你的原谅,毕竟当初是我有错在先,我不该把你当做交易的筹码,不该不考虑你的心情就把你给卖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什么苦衷什么理由都是虚的,我承认自己那个时候确实是鬼迷心窍了,背了一屁股债见钱眼开,以至于连你的心情都不顾,在这点上我承认我不配做一个父亲,我简直是个畜生都不如的东西——”
“我知道……”我当真是没了脸的自惭形秽,对于他我不需要解释任何,只要赎罪就够了——
我怎么可以这么狠心,那个时候拿着那张支票我又是何等沉重的心情,却不敌眼前这家伙承受的半分,最起码我是最终受益者,而苏云呢?
即便如此,还不得不承认自己父亲把自己买了的双重打击,到底我在这个家伙身上都施加了什么?
一个陌生的城市,语言不通,物是人非的周边环境,不得不改变自己的意识形态,对于一个14岁的孩童是不是太勉强了呢?
看到这里,我的心当真是生疼,到底是为何呢?我曾经有多过分把自己的儿子逼到这个份上了?
说到痛处的时候,苏云当真是有几分嘶声揭底,却在同一时刻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看似近乎冷漠的脸,却还是几分不安的动容出卖了他。
“我不怕苦,不怕跟你在一起受累,我只要能够跟你在一起就够了,可是偏偏为何你认为我需要的是那样华而不实的生活呢?原本以为你的一切美好,在我第一次出逃想要回到你身边被逮了回来,对方才告知我实情,我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因为当初你接受了那张500万的支票,与其说是你把我还给了对方,更像是一场交易的转售,不过500万人民币,足以了断你我之间多年的父子情份了!你知道我知道这个事实之后是怎样的心情吗?比着身体上折磨要痛苦百倍的锥心之痛,原先在我眼里高大的你,轰然而下,这样的打击我用了多久才缓过来劲?现在你却在这里跟我嘘寒问暖地想要父子亲情,到底是谁亲手毁了这一切的?是我吗?”
说到这里,苏云眼神中多少有些改变,那一份悲凉的抽离,似乎是在声讨当初我的狠心抛弃——
“是啊,我过去没多久,本来是想和你保持联系的,原本以为你是为了我好,而不得不做出的选择,毕竟在你身边呆了那么久,让我突然间割舍的感情对于那个时候的自己来说简直就是难于上青天,本着对你的思念,在异地的极度不适应,新的环境新的人事,那个时候我我才仅仅14岁而已,你知道我是怎么顶过来的吗?我不止一次地想要回到你的身边,即便没有那里的锦衣玉食、华服洋房,最起码是在我内心亲近的人身边,这样才是真正的归属感……”
只是自己在认识到了自己事已如此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时候,反而觉得压在心头的那个重压不见了,这些年来的内心的深深自责还有对于苏云的内疚,就在这一刻完全抵消了,就是因为他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到让觉得自己原来也就是这么一回事罢了……
到此,我还有必要作垂死挣扎吗?已经暴露过的丑陋面孔还在虚伪什么?
“你果然已经知道了……”
我在这个男人面前除了矮人三分的无语,就剩下内心的深深自责。
果然,这小子是什么都知道了,看来亏心事这种事情还是要少做比较好,良心这一关自己都难过,就更别说当对方直言不讳的指责自己脸上的无地自容的感觉。
再次眼神的审判,我不得不承认当初的懦弱卑微甚至于可耻——
苏云轻声一呵,颇有深意地盯着我不放,那双能够看透一切的渗透性极强的双眼,真真是让我无处可躲——
“什么意思周老板还不明白吗?当初你是靠什么发家的,这一路顺风顺水的走来,也算是咸鱼翻身了,之前那个落魄无能的醉汉,今时今日当真是富甲一方的霸主了,周老板这些年可好呢?”
虽然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致预料到苏云很有可能已经被对方告知当初我手下那500万的事实,可是在没有的到最后通牒的情况下,我多少还是有几分侥幸心理。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惊诧咬牙,眼神恐慌地漂移,问出话的自己当真是心虚地不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