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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霍寻做到了，企业维持的稳定，事业也蒸蒸日上。他不负期望，一路斩获多个奖项，荣登影帝。这么说来，钱东临也算是看着霍寻成长的。路江发生的事之所以没有告诉他，是怕霍寻多想。也许那个人一辈子都不会再醒来，霍寻永远都是这具身体的主人。与其担忧那些捕风捉影的事，不如就此当做不知道。钱东临也做到了，那段往事被他深深掩埋，从没有说出口。但他偶尔也会想起，想起与那个人的对话。过去将近十年，钱东临却记得很清楚，就像昨天发生的一样。现在霍寻说他记忆缺失了一部分，而那双眼睛又那么像他曾经在路江看到过的，钱东临觉得，那个人回来了。准确来说他们是一个，只是各自承载着不同的记忆。只有当融合以后，他们才是完整的。就是这么的奇妙，钱东临一眼就能分辨出来。明明过去将近十年，他却记得非常清楚。而且能准确的看出来。世界上恐怕没有第二个人如此清楚了。当然，如果有的话，那个人一定是桑落。听完钱东临的一番话，桑落和霍寻沉默了。他们没有想到，还会有这么一段。如此天方夜谭，恐怕只有亲眼见过，才会相信。比如钱东临。霍寻则是疑惑，就算恢复记忆了，他的样貌也没有丝毫变化，最多是头发长了些，所以钱东临是怎么看出来的？似是看出了霍寻的疑问，钱东临道:“每个人的气质截然不同，而造就这番不同的，是自身经历，和成长环境，以及社交范围的影响。”“这三个点结合，就变成了一个人的为人处世，以及外露的情绪表达。”“包括气息，不同的人展露出的，也是不同的。”这也是钱东临能看出来的原因，他的思维本身就比其他人灵活些，而且看人看事有自己的独特见解。他的感觉也很准，轻微的变化他肉眼都能捕捉到。钱东临今天的成功，和他本身的过人本事，离不开关系。用人大胆，创作独特，都是他的个人风格。在听到他的解释后，桑洛和霍寻明白了。因为他前后表现出的情绪有出入，并且相驳，所以钱东临才能看出来。可这还是让霍寻不太理解，“那如果我是双重人格呢？”钱东临看了他一眼，“我首先也想到了这个，你幼时生活美满，家庭和谐，父母也很相爱，还有一个很听话的弟弟，你是幸福也是幸运的。”“但十八岁的时候受到打击刺激，父母的死居然是叔伯所做，这些都刺激了你，不排除激发第二人格的可能。”“但人格的形成不是一朝一夕，而是在强烈的遭遇中一点点补全出来的。”钱东临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继续道:“我初次在路江见你，那个人明显有完全的自我思想，以及情绪表达，还有本身经历，不像第二人格。”“当然，一切皆有可能，但我更倾向于我自己的感觉。”不管怎么说，钱东临的直接没有出错，那个人确实不是第二人格。“我明白了。”霍寻郑重点头，“但我的记忆里，并没有你说的那段。”“也许是还没有融合完全的原因。”钱东临为两人续上茶，“你们来找我，不就是因为这个吗？”霍寻笑了，“你的语言很犀利，却不会让人反感。”“当你是夸奖了。”钱东临头也没抬的说了句。“我能问问你上一世吗？”霍寻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傀儡皇帝罢了。”“当真是傀儡皇帝？”钱东临似笑非笑:“我还以为你是什么神君呢。”“不是。”霍寻轻笑，“让你失望了。”“不至于。”钱东临重新将目光放在桑落身上，“这位就是你的爱人？”桑落放下茶杯，点头示意。“你也是从其他世界来的？”钱东临问。“是。”桑落的神色平静，“我和霍寻在上一世是旧相识。”“那你不是一出生就穿过来的吧？”钱东临眼中的严肃淡了些，“我见过之前的你，比起现在，差的远了。”“没错，我来到这个世界快一年了。”桑落没有隐瞒。“原来如此。”钱东临对桑落的态度好了几分，“之前你试镜的时候我就是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你不会也是什么皇帝吧？”“我确实是皇帝，还是昏君。”桑落将水杯轻轻上下翻了个转，里面的茶水却没有流出一滴。这一手让钱东临来了兴趣，“武功？”“是，内力。”桑落这样做是威慑，“我最擅长杀人不见血，且不会被任何人察觉到是我做的。”“相隔几十米，一片树叶，也是杀人利器。”钱东临在娱乐圈待了这么久，更何况他还是个人精，当然听得出这是什么意思。“放心。”钱东临临危不乱，“就像路江那段记忆，要不是霍寻主动来寻，我也不会说出去的。”“嗯。”桑落将茶水一饮而尽，“多谢。”钱东临开了个玩笑，“我要是不保证，恐怕要一分为二了。”桑落自然敢这样做，他只道:“严重了。”霍寻出声圆场，声音带着笑意，“没想到钱导也会开玩笑。”“外人都说我沉默寡言，不近人情，我自然也是可以做到的，省的麻烦。”言下之意，那些不是传言，是他刻意表现出来给其他人看。当然，他本身也是这样。“我总觉得缺了些什么，所以记忆才不能融合。”霍寻思考着，可他并不知道缺了什么。“也许你可以去路江看看。”钱东临提醒，“还有你熟悉的地方，都去看看。”“我不知道路江是不是那个关键，但千丝万缕，也许有关联。”“那演戏呢？”霍寻总要把这件事解决好。钱东临也知道这是个问题，“这样吧，先考察几天，看看你还能不能演出之前的那个感觉。”钱东临觉得问题不大，“你演戏这么多年，对于角色有自己的了解方式，以及演绎方法，这些会养成你下意识的思考，类似于肌肉记忆。”“我相信只要你愿意，这些不在话下。”“怎么考察？”霍寻又道，“如果我达不到逾期，你就找其他人吧，不能耽误了进度。”就算霍寻达不到逾期，钱东临也不会换人的，角色既然给了霍寻，不管因为什么，他都不会收回去。但为了安抚霍寻，钱东临答应了，“好。”“从明天开始，每天我都会给你一个短剧的剧本，你可以用一天的时间去琢磨角色，晚上的时候我们打视频，看看你最终演出来的，会是什么效果。”钱东临再次添茶，“每天的角色性格经历，以及故事都不相同，你只需要好好演出来，有不懂的地方及时问我，我会尽快回复你。”“好，多谢钱导。”霍寻是动容的，钱东临能做到这个地步，足够了。“霍寻。”钱东临的神色愈发严肃，“这些剧本都是我写出来的，也是我的心血，请你慎重对待，不要辜负我的期望。”“我知道。”霍寻自认是一个有毅力的人，只要他想，就一定会做到。“好。”钱东临其实还有别的想法，如果在考察的过程中有哪些角色足够出彩，他会考虑写个完整剧本，到时候邀请霍寻作为主角。“时间也不早了，要是没有其他事了，就早点回去吧。”钱东临道。“好。”霍寻牵起桑落，与他十指相扣，“我们先回去了。”钱东临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沉默片刻后将视线移向桑落，“我很期待与你合作的那天。”他不得不承认，桑落也同样很有天赋，假以时日，绝对可以达到霍寻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