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头是我的了;
财政大权也是我的了;
孩子从小由我带,都听我的话;
妥妥的降得住啊!
裴笑咳嗽了一声,绷着个脸道:“那个……终身大事,不可儿戏,我还再考虑一下,你等我一小会。”
说罢,他在一桌人目瞪口呆的视线中,昂首挺胸的走去了庭院。
谢知非声音一压,冲李不言道:“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是偷着乐去了!”
晏三合:“这会应该在快活的跺脚挥拳。”
薜昭:“说不定,还要抹几把眼泪。”
陆大:“也有可能会捂着嘴大吼几声。”
韩煦哼一声:“男人啊!”
谢知非心中一顿,目光淡淡的向韩煦看过去。
韩煦察觉,低头喝酒。
……
庭院里。
有人疯了,疯得很彻底。
一会笑,一会哭;
一会跺脚,一会挥拳;
一会捂着嘴,仰天长啸。
跟过去的李不言倚着门,看着院子里那个上窜下跳,嘴里呜呜咽咽的人,忽然眼眶热了。
什么时候对这人刮目相看的?
是赵亦时遇险那日,他从地上爬起来,冲她急急喊道:“李不言,你、他、娘的给我小心点。”
是晏三合跟着董承风走了,谢知非不放心,赶去木梨山接她,原本称不离砣的裴笑却破天荒的留了下来。
在病床前,他小心翼翼地问她:“想不想吃荔枝啊,我给你剥一个。”
是她担心晏三合的安危,逼着他去朱远墨那里测一测凶吉,他二话不说就去了。
是测出三个大凶后,她心神不宁,他把她拽去了春风楼,说别急,咱们一起先想想办法。
是想不出办法,她要深夜去寺里烧香,他却顾念着她闺中的名声,说等天亮了再陪她去……
一桩桩,一件件,水滴石穿。
她这颗又臭又硬的石头,硬生生被这人给捂软了,捂化了。
她相信如果自己给他递去一碗蛋炒饭,他立刻双手接过来,高兴的跟什么似的,一边扒饭,一边夸着说好吃。
她相信如果自己喊疼,他会蹬蹬跑过来,慌急慌忙的问:“哪里疼?疼得厉害不厉害?忍一忍啊,我这就给你去喊郎中。”
她相信遇着神神鬼鬼的事情,他往她身后躲得比谁都快,但真正遇着危险的事情,他会毫不犹豫的,站在她面前。
忽然,庭院里疯了的人像被点了穴似的,顿住了。
然后,猛的一个转身。
目光对上,四周一下子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