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才给出一个地址:乱石山乌榆村。最后又告诉我,家里就她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父母。
突然我想到了一个细思极恐的问题。
“你怎么知道我在哪里?又怎么找到我的?”
她告诉我:既然接了他的庚帖,就等于在生死簿上注定了两个人的名字。无论我走到哪里,都不可能摆脱她。只要她想见我,随时都会出现在我的身边。比如现在。
这么说来,对于她而言,我岂不是一点秘密也没有了。
她哼了一声。
“如果叫我知道,你敢背着我勾三搭四的。随时都会叫你灰飞烟灭,不信你就试试看!”
想到刚才师傅的遭遇,我不敢再说话了。连一丝恐惧或者嫌弃的表情都不敢有。
“下次再约会早点去,哪有叫女孩子等着你的?”
这时候我哪里敢得罪她,她说什么就答应什么。什么好听就说什么。一番劝解下来的,终于回怒为喜。
“算你识相,哼!”
丢下这句话,她转身要离去。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来对我说。
“你的麻烦来了,还有心思在这睡!”
说完推了我一下。
吓得我一激灵坐了起来,揉揉眼看了看四周。这才发现是一场梦。
就在这时候,房门被人拼命的拍打。
“符凌,快点开门。诈尸了,那尸体在后面追我。快叫我进去躲一躲!”
记得师傅早晨提起过,他要去村里王老财家里送材。
死的是王老财的儿媳秦氏,据说守寡两年,莫名其妙把肚子守大了。东窗事发,自缢而死,一尸两命。
对于这些乱七八糟飞绯闻我们并不在乎,在乎的是,人死了,棺材铺来生意了。意外的是,师傅送棺材的时候,赶上诈尸了,追得居然是我师傅。
我了个去!
师傅看起来道貌岸然,原来也是个闷骚男。
要不然……
砰砰砰,砰砰砰!
“符凌,你小子便秘啊,为什么还不开门,那女人离我不到十步啦!”
我的腿肚子转筋,手在这时候完全麻木了。
听着师傅连声催促,却连门栓也拉不下来。
“你个瘪犊子,快开门。。。”
门外,师傅的声音都发颤了,但我这手好像是被施了咒一样,完全不听使唤。
就在这时,忽然一声熟悉的狗叫,让这毛骨悚然的境地发生逆转。
大黄狗不知什么时候窜了出来,对着外面一阵狂吠。
原本垂头丧气的熊样,此时像是变了条狗似的,声音洪亮的犹如炸雷。
我壮着胆子拉开门,就看到大黄龇着大黄牙,耷拉着的耳朵笔直的竖起,一双狗眼恶狠狠的瞪着那个女人,目光里一片凶光。
这情形让我和师傅都始料未及,师傅也趁着功夫摸进了屋里,一边使劲抚着胸口,一边惊魂未定的看着大黄与那女人对峙。
也这才看清,那个女人正是秦氏,此刻她青紫的脸上毫无表情,一双灰白的眸子里露出呆滞阴邪的神采,令人望而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