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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这时，天上密布的阴云散开了，一轮明月高挂在空中，月光下，欧阳铿的身影出现在宫门口。他行色匆匆，穿过池塘上的回廊，在刘福的引导下直奔蔡霖的房间。

张公公打眼一看，立刻趴伏在地，&ldo;参见皇上。&rdo;

欧阳铿根本没理会，急步走进门去。

欧阳拓听到门外的声音，有些诧异地睁开眼睛。看到欧阳铿的身影很快出现在面前，他赶紧挣扎着起身，跪倒在地，&ldo;儿臣见过父皇。&rdo;

&ldo;嗯，起来吧，太子伤势未愈，不必多礼。&rdo;欧阳铿见儿子带伤守在这里，口气缓和了很多，&ldo;蔡霖怎么样了？&rdo;

欧阳拓站起身来，恭敬地把御医刚才说的话复述了一遍。欧阳铿脸色阴沉，&ldo;竟然有人如此胆大包天，以此下流手段戕害朕的大臣，看来，朕最近是太过心慈手软了。&rdo;

欧阳拓不敢替白贲辩解，听皇上的意思，似乎对这其中的是非曲直很清楚，并没有迁怒于白贲，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

说完这番话，欧阳铿看了一眼搁在旁边桌上的药碗，转头问紧跟着进来的东宫总管，&ldo;这是给蔡霖的药？&rdo;

&ldo;是。&rdo;张公公连忙躬身回答，&ldo;蔡大人不省人事，奴才一个人无法喂他服药，本想出去找人来帮忙，皇上就驾到了。&rdo;

&ldo;端过来。&rdo;欧阳铿命令道，然后坐到床沿，小心翼翼地将蔡霖扶起来，用左臂圈抱住。

张公公端着药碗站到他身旁，欧阳铿伸出右手，用汤勺舀了药汁，一点一点地给蔡霖灌下去。刘福拿着一张巾帕，随时将蔡霖嘴角溢出的药汁擦去。

他们都没有注意站在一旁的欧阳拓，这位太子殿下看着对蔡霖体贴入微的天子至尊，眼里掠过一丝诧异。

第17章

蔡霖昏睡了一天，到下午才渐渐退烧，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他觉得头很晕，浑身酸疼，像散了架一般软弱无力。还没睁开眼，便听到旁边有人在低声说话，他努力集中精神，才朦朦胧胧地听出来，那是皇帝和二皇子的声音。

&ldo;父皇，昨日蔡大人答应今天到儿臣那里去赏牡丹，直到下午都没见蔡大人，儿臣觉得蔡大人不似无信之人，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故，有点放心不下，这才进来看看。&rdo;欧阳瑾态度恭顺，委婉地解释，&ldo;儿臣到了东宫才知道蔡大人身子不适，便想来探望一下。&rdo;

&ldo;嗯，蔡霖昨日什么时候答应到你那里去的？当时还有谁在？&rdo;欧阳铿的声音很轻，却仍然充满威严。

欧阳瑾立刻实话实说，毫无隐瞒，&ldo;是昨日上朝之前，儿臣在殿前看到蔡大人与白将军在一起叙谈，就过去相邀，蔡大人当即答应，白将军也听见了。&rdo;

&ldo;哦，白贲？&rdo;欧阳铿沉吟半晌，才淡淡地道，&ldo;此事不必再提，你先回去吧。蔡霖病着，不要扰他。&rdo;

&ldo;是，儿臣告退。&rdo;欧阳瑾的声音始终很恭敬，说完便退出房去，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东宫。

蔡霖动了一下，只觉得喉咙干得仿佛有火在烧，忍不住呻吟道：&ldo;水……&rdo;

很快有人扶起他，将杯子送到他的唇边，他如逢甘霖，大口喝下，这才觉得好过了些。他勉强睁开眼睛，只觉得一片模糊，只能看到一个人影，过了好一会儿才逐渐清晰。欧阳铿充满关切的脸出现在他眼前，让他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声音微弱地说：&ldo;皇上，怎么您在这儿？&rdo;

&ldo;你病得厉害，朕来看看。&rdo;欧阳铿微笑着替他拉了拉被角，&ldo;觉得怎么样？想吃点什么？&rdo;

蔡霖觉得浑身骨头都在疼，在皇帝面前却没有提起。这么多年来，无论是伤了还是病了，都是他自己撑过来，没有人可以诉苦，他早就习惯了。想了想，他轻轻地说：&ldo;想喝点小米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