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人。”党善吉忽然站了起来,这是浙江的关键人物,“梅可甲!”
李俨才略微沉吟,“梅可甲这个人么……既然王巡抚认银子,你让那些人也跟着送就是了,送得比梅可甲多,总归是搞得定的。关键还是要看京里,京里的形势好,咱们就办,形势不好,咱们就不办。”
会当墙头草,也不是谁都有的本事。
至于刘尚书的恩情……当然是要报,可也不是不要命的报。
“好!那就照此审理!”
……
……
计定之后,他们马上提审魏彬。
他们那些个方案里,所有人都得一点利益,就是把魏彬整懵了。
布政使衙门,
他们两位在主位上就坐,边上有一个记录的老笔录,还有七八位负责看押的军卒,
李俨才惊堂木一敲,上来就问:“嫌犯魏彬,你本轻贱之民,得偷天之恩,侥幸升得镇守太监一职,可你不思忠君安民,反倒贪欲无度,在位时只知索取钱财。本官查,自弘治十二年自今,你已贪赃白银四十万两之巨!除去被你挥霍的,此时已剩三十万两,此事是否属实,你可一一道来,但有虚假!纵使本官绕你,国法亦饶不了你!”
“三……三十万两?”
“不错。难道你贪墨的数字更大?”
魏彬也算是了解浙江官场的,他忽然间就气得浑身发抖,“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
尽管如此,魏彬还真的不敢有半句话提及太子,除了狂怒就只能狂怒。
“大胆!”党善吉招呼左右,“无故于公堂咆哮,给我打十大板!”
“李俨才,党善吉!你们不得好死!”
反正被打,还不如骂一句。
之后,左右两边的军卒抄起军棍,直接把魏彬按倒在地,砰砰砰的就是十大板!
板子撞击皮肤的声音清脆的能穿过公堂。
这是党善吉最为惯用的招式,不管你是什么人,到了他的手里,先找个理由打上一顿,就这一招,百分之九十的犯人就都老实了,后面再问什么轻松的很。
魏彬也不是什么血性汉子,几个板子打得他哇哇大叫。
刚打完,李俨才继续问:“本官再问你,你是否贪银四十万两?”
魏彬眼睛充血,痛哭流涕的说:“是。”
……
这案子审得颇为简单。
因为李、党二人既不要魏彬承认给太子输送银两,也不要他指认梅可甲。说出来的行贿人员都是不重要的小官、小商人。
如此随随便便、模模糊糊的结案,当然就非常的快速。
前后不过两天,
案卷就送到浙江巡抚王华的案前。
这两个副审这样断案,饶是王华有过心里准备,也完全的惊了。这哪里是‘事实断案’,这根本就是政治断案。
是否和东宫有联系,不提。这事徐若钦干了,他们就不管了。
梅可甲的事,不提。因为徐若钦的奏疏已经送上去了,什么结果,很快也会出来,所以这个人如何处置,完全视结果而定,妥妥的墙头草。
而银子,则更为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