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青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我刚刚说的话你就一句都没听进去是吧?”
“也不算。”
谢黎坐了会儿,从沙发里起身,顺手拎起靠背上的外套甩到肩上。
他一躬身,从桌角掀起张卡片。
卡片上字迹潦草。
谢黎扫了眼,攥成一团,塞进外套口袋。
“我之前没告诉过你,他有个特点。”
阚青斜眼看他,“什么特点?”
“他不喜欢欠人情。”
“所以?”
“所以。”
谢黎突然笑了,转回头时那双眼黑黝黝的,站在灯下也半点光都透不进去。“这笔债我如果替他还了,那我说想上。他他都不会拒绝。”
“……”
阚青表情定格,僵在原地。
谢黎已经颓懒地迈着步子走出去。
等谢黎快到门口的时候,阚青终于回过神,表情里还写满不可置信。
“你你你真的打算这么干?”
门前,谢黎身形一停。他没回头,看不到表情。
“……开玩笑,你也信?”
“呼。”
阚青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就说么,你要是真这么干,那还和变态有什么区别?”
“……”
谢黎站了几秒。
然后他轻嗤笑声,拉开门,没回头地出门去。
瘦削挺拔的背影没入夜色里。
谢黎低垂着眼顺着楼梯下到一楼的网咖。
手里那颗网球被他捏得微微变形。
……阚青说的对,他确实不会这么干。
但不是因为良心谴责或者道德底线,而是他知道如果真这么做,那他和郁睿就彻底再没可能了。
所以欲|望再煎熬再急迫他也不会犯傻。
因为对他来说一次不够、远远不够。他恨不得把那个人剥皮拆骨地吞进肚里。
——变态?
他早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