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看向秦纵。
就这么拄着,看了很久。
我站在他的背后,看着他宽厚的脊背,虽然腿上的伤让他肩膀不在平直。
有一股暖意从我心里升起。
我曾问过院长,什么是感情。
院长说:喜与哀,就是最基本的感情。
我不知道,这一刻的我,是喜还是哀。
我就这么旁观着,直到一阵迷雾袭来……
……
……
牛棚里有人在笑,笑声越来越大,憨憨傻傻地笑着,直到被呛到咳嗽不止。
我从梦中醒来,穿过老牛的肚皮底,我看到了小六子。
他正躺在地上打滚,嘴里吱哇怪叫着,嘴里往外翻出血沫来。
我来到他的身边,想把他扶起来。
小六子脸上流露着疯狂的神色,他冲我阴恻恻地笑着,血水和涎
水从他的嘴里流下来,像是一只长舌的鬼。
这时我心中一颤,胸口被诡物留下那个的印迹,化作一团乳白色的雾气,将小六子的脑袋笼罩了进去。
我能看到雾气像是头盔一样将小六子的头包裹着,像是呼吸似的一张一合。
大部分雾气集中在小六子的头顶百会穴,少部分雾气化作一缕轻烟在小六子的七窍中穿行。
没多大一会儿,乳白色的雾气变得蓬大了几分,重新变成一团浓雾。
我看到中间还夹杂着一些蓝灰色的雾气在盘旋着,依稀可以看到是一个陌生人的模样。
雾气回归胸口位置,还是变成一滩不规则的形状。
我感到心中胀胀地,闷闷地,像是又多了一些东西一样。
有些恶心,就像又看到那个诡物一般。
接着就觉得脑袋一沉,又开始昏昏然……
不会又进入一段记忆吧?
我扶着牛棚里的木柱坐了下来,靠在柱子底部的石座上,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这时,我看到地上有个油布包。
小六子闭着眼睛躺在地上,应该是昏睡了过去。
我咬牙忍着心中的不适感,爬过去,将油布包揽在怀里。
打开一看,是一本泛黄的小册子。
上面用炭笔画着简单的图画,线条勾勒很简洁。
却是我熟悉的图画。
葫芦娃,哆啦A梦。
还有一只骑着摩托的黑猫,拿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