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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叶英会意道：&ldo;将军的意思是‐‐&rdo;

静观其变？

那两人越是冷静，牡丹越是沉不住气。毕竟是他趁机摆脱困局的好机会，一被南疆部族的民众逼问，索性顺水推舟扯下弥天大谎。

大抵是牡丹的话奏效，三人不仅没有受到任何袭击，反被带到一个古朴的村寨里，据说，会有重要的首领亲自见他们。小村寨隐在丛林繁茂间，依傍山势错落有致，水车咕嘟咕嘟地将水灌入梯田，女孩子们坐在溪边的石头上踩来踩去染布，地上晒着大片谷子，小鸡小鸭三三两两，檐下挂着条条腌肉与罐罐酱菜，虽是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倒也逍遥自在。见男人们带回几个陌生人，她们停下手里的活计，面面相觑。

为首戴面具的男人对一个女子嘀咕几句，不多时，李承恩和叶英被安置在一个空荡荡的小竹楼里，对方比划几下，结果他们都看不到，那人悻悻掩门而出。

叶英踱步倾听，确定没什么异常，才对屋里的难友说：&ldo;将军，你说牡丹他……&rdo;

&ldo;他被带走估计是另有际遇。&rdo;李承恩双眼紧闭扶着竹墙，&ldo;无论如何，牡丹尚在庄主你的掌控中，小心应对即是。&rdo;

&ldo;你的眼……&rdo;叶英悄声道：&ldo;还很难受么？&rdo;

李承恩一摇头，&ldo;这会儿有点麻木了。&rdo;

叶英抿着唇，想说什么又不晓得从何提及，他本就不善言辞，何如缄默来得好？残破的袖子落下时碰到腰侧一物，轻轻解下，十指轻触洞孔，流泻一曲。

那是叶氏一脉的埙。

叶英获释前，李承恩特地从六曹的库房要回它，之后，连夜下崖寻找叶凡，直到此刻才有幸聆听。他在宫中听多了黄钟大吕之律，在七秀坊耳熟了江海清光之乐，唯独此曲不同，似在红尘，又上云端，空灵之境是闻所未闻……不觉眼上的沉重感轻了许多，身心为之洗礼，默默思索起诸多琐事。

&ldo;二位好兴致啊。&rdo;

一炷香后，牡丹一手拎着一个竹筐步入。午后日阳正盛，透过青竹的fèng隙照进来，李承恩别过眼，淡淡道：&ldo;想来你与他们已然谈妥。&rdo;

&ldo;我跟村民说你受伤了。&rdo;牡丹把小竹筐打开，逐个将里面的陶罐取出，&ldo;这是他们的土药，什么伤都能用，至于好不好看造化。&rdo;

叶英一收埙道：&ldo;将军最好还是等脱离此地，寻可靠医者诊治。&rdo;

前车之鉴难以释怀。

李承恩尝试睁眼，依然是混沌虚无，慨然道：&ldo;先放下吧，牡丹，这些村民意欲何为？&rdo;

牡丹避开不谈，将另外一个竹筐打开，捏了块肉放在嘴里细细咀嚼，颇为怀念道：&ldo;这是南疆人才会做的野味，你俩不吃么？&rdo;

李承恩与叶英是饥肠辘辘，不假，可谁有胃口大快朵颐？

&ldo;必须要尽快回渝州。&rdo;李承恩的眼伤不能拖，凡弟那边安危不明，叶英担心迟则生变，后患无穷。

&ldo;唉，两位贵客切莫焦急。&rdo;环佩叮叮作响，瘦影从窗外经过，一名面色憔悴的年轻男子手持族杖，也来到小小竹屋，立时，方寸之地更觉狭窄。

&ldo;阁下会说官话？&rdo;意外归意外，遇到一个能够沟通的人，比什么都重要，免得只能听牡丹一面之词。

年轻男子似是受过良好家训，彬彬有礼道：&ldo;是略通一二，见笑了。&rdo;

叶英站在原地不言不语。

这种情况交给李承恩就对了，完全不需要别人置喙，反正你来我往都是寒暄之词，&ldo;我三人偶然之下，误入禁地，实在多有怠慢。&rdo;

&ldo;或许是天意。&rdo;年轻人握着族杖的手背浮现清晰的青筋，&ldo;在下于诚节，是白崖城部族的现任族长，当年，若不是老族长将我从战祸中救出，大概早死多时……我带着老弱妇孺在深山老林偏安一隅，哪知树欲静而风不止，最近大半年时常有来历不明的人在村子外打转，若不是碍于我们设下的重重陷阱，可能早就有所不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