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古罗马时期,欧洲就有过类似的设计,人们在罗马元老院那儿竖立了一块木牌,定期记录着各种决策和公告,被称之为《每日纪闻》。
伴随着罗马版图的扩大,《每日纪闻》逐渐转换为写着文字的布匹,被专人带往各个省府的州邸。
海蒂提出了建立活字印刷社的建议,而且还写出了一整套完善的发布流程。
时间不用太快,一周就好。
活字印刷本身就需要排版和编辑的时间,更重要的是,报纸的存在不应是传递信息,而是引导舆论。
当时在离别前,她站在洛伦佐的面前,语言简短而又有力。
&ldo;您一定希望,让更多人听见,您想让他们听见的声音。&rdo;
控制了报纸,就等于控制了传播舆论的机器。
洛伦佐也就真的这么做了。
他不仅在短短数月内挑选到了合适的编辑,而且在最快的时间内就排出了第一刊,开始摸索着发行一版又一版。
虽然成本和价格都有些昂贵,但也足够的吸引人。
他挑选着学院里合适的人选写些不那么高深的文章,以及报道各个城邦之间的琐事,还非常聪明的让人开始在旁边的副栏写些《十日谈》风格的小故事。
当海蒂看到那带着狗血又通俗的故事连同报纸一起出现在意大利的时候,她由衷地感慨了一会儿美第奇家族的从商天赋。
事实上,《十日谈》之类的故事,简直比当代的娱乐小报还要来的一言难尽。
当初在去米兰的路上,她就看了好些里头的故事,一度久久说不出话来。
记忆最深刻的,是一位漂亮女人趁丈夫出门的时候,频频与情夫在家里偷情。
丈夫突然回来,她便唤他跟她一起擦洗巨大的木桶,两人弯下腰探进桶里,由她指点具体哪儿还需要多擦一擦。
而那位情夫就站在女人的身后,继续为所欲为……
这种故事似乎在中世纪并不少见‐‐
到了如今,连私生子的存在都已经开始被人们普遍接受,长久没有任何私生子的美第奇先生还一度被夸赞过美德。
后来在每周翻阅新报纸的时候,海蒂偶尔会下意识的看一眼达芬奇。
有些故事坏的让人说不出口,比公共浴室里的某些情景还要让人难为情。
她看完那些故事,又看向那专心研究鸽子尾羽的画家,会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在这种风俗盛行的国度,竟然还会有这样纯粹而又心无旁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