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嫤走了一会,也觉得有些累了,便在一座宫苑前停下了。
她举步到了宫苑的阶前,坐了下来。
没多久,便到了掌灯时分,天边升起一轮明月。
侍从们在廊下挂上了点亮的八角宫灯,橘黄的光瀑洒落了一片。
随后,又有宫人小心翼翼地上前来,问公主,可要入殿内休憩。
云嫤此时正微醺,顿觉周围的声音有些吵嚷,便摇了摇头,道:“不必了,你们都下去罢。”
“是,殿下。”
宫人们都退了下去,却也不敢真的走远,皆守在宫苑外。
接着,便又叫人去前头,通知长公主宫里的人。
月华如水,洒落在庭中的玉阶前。
云嫤抱膝坐着,任凭夜风拂过发间,觉得很是舒坦,就想这么在这里待着。
一片静悄阒然里,渐有脚步声传来。
很快,一个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臣,参见公主。”
那声音敲金戛玉,清冽如泉,她十分熟悉。
只是,她因酒醉,此刻的反应有些迟钝,茫茫地想了一时,才想明白。
嗯,是那大混蛋来了!
没想到,她先前避开他也没用,真是,去到哪里都能被他找到。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神通广大?
她在心里暗暗地骂了一记,没有作声。
叶煦便自己走了过来,一撩袍,在她身边坐下。
他转头瞧她,却不由便是一怔。
廊庑间,温暖的灯烛下,她娇颜嫣红,仿若桃花,几乎迷乱了他的眼。
他顿了一顿,才缓声道:“殿下,你酒量太浅,往后,还是少饮些罢。”
“你、你大胆!”云嫤当即斥道。
她饮了酒,自觉胆气涨了不少,蛮横地对他道:“我凭什么要听你的?我堂堂天家公主,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你管不着!”
叶煦垂目,笑了一笑。
他道:“上回在江南的时候,臣给殿下的花糕,殿下后来可尝了?”
云嫤火速摇了摇头,哼哼道:“才没有,我都扔了!”
叶煦又是一笑,便道:“也是,那花糕滋味清淡,不够甘甜,想来不甚和殿下的口味。殿下便是因此,才都扔了罢?”
云嫤托着腮,想了想,道:“不是呀,那些花糕都挺甜的。”
这话一说完,她回过神来,便见叶煦正一脸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她顿时醒悟,上当了!
都怪她自己酒量实在不佳,这必是醉糊涂了,才管不住口。
于是,她便紧紧闭上了嘴。
叶煦也沉默了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