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后那温柔按压的手,体温逐渐上升至与自己的融为一体,仿佛带着什么魔力一般,不过是按了两三下,宣城就从如同无数个人拿着大锤砸她肚子般的绞痛中缓过来。
腾出暇来,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头悄无声息缩进被子里,像只蜗牛一般,不让人看到了自己现在的窘态。
舒殿合手指按到关键穴位时,她猝不及防哼唧了一声,又感觉对方手底下的力道幡然变轻了,脸颊越发滚烫,心悸不停。
“驸马,药煎好了。”棉儿从外面突然进来,舒殿合立马把手从被窝里收了回来,像是被撞破了奸情一样。
失去抚慰的宣城怅然若失,下腹仿佛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了。
舒殿合站起来,打棉儿的手上接过药汤,正想说点什么。
棉儿倏忽好奇地问:“驸马你的脸,为什么都这么红?”
舒殿合尴尬不已,余光瞟了一眼床上当缩头乌龟的人,希冀对方听不见,咳了一声,掩饰道:“可能是屋内太热了吧。”
棉儿恍然大悟,屋内确实有点闷热,提议道:“那要不要把冰盆搬回来?”
“不用。”舒殿合怕宣城会受凉,疼的更厉害。
“喂药的事就交给我,你先出去吧。”她说完,就忙不迭地把棉儿赶了出去,生怕棉儿不懂事,再戳破点意外之事。
等棉儿走了之后,她坐回床沿边,用汤匙摇动着那棕黑色的液体,使之散去热气,道:“公主,起来喝药吧。”
“什么药?本宫不喝。”被窝里的人不为所动。
“是可以止疼的药。”
“苦吗?”宣城闻言,耳朵一动问。
“苦。”
“不喝。”宣城把被子掖的更紧,这个人口齿竟笨拙到这种地步,连哄骗一下自己都不会,她坚决不起床。
“可是臣等公主喝完药之后,还有东西想给公主。”舒殿合如哄小孩一般,诱惑道。
“是迷香,还是带着迷香的香囊?”宣城已经把她看透了,不吃她这骗人的一套了。
舒殿合脸颊略僵,道:“不是,是公主喜欢的东西。”
“不相信。”
“是臣回来路上顺带的冰糖葫芦,公主若是没有胃口的话,臣一会拿去赏给棉儿…”
她话还没有说完,宣城噌的一下就坐了起来:“冰糖葫芦,在哪里?”被团被掀开,致使放在边上的袖炉受力滚落到地板上。
舒殿合小心护着手里的药碗,才没有使它落得与袖炉同等的命运,见她起身来,将盛满药的汤匙送至她嘴边道:“喝了药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