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看着清醒不少的男人视线扫过李知漾的碗盅,动作利落的给陆先和递了支烟。
他语气市侩而熟稔,手作抱拳状: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朋友的意思是刚才不小心弄脏了这位美女的菜,一会我们再去给你们点份新的,对不住了。”
他自以为潇洒,躬身恭敬递烟,陆先和却不买账,无动于衷,眼神也没赏一个。
他明明站着却被一言不发坐着的陆先和倍压了气势。
场面一度僵硬,男人装模作样的笑都怔住几分。
党颖勾着陈澈和他打赌,今晚陆先和会不会翻脸。姜橙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小声骂了句垃圾。
他们这桌本就坐在风口,所有人都穿的厚实温暖。唯独他来时湿了大衣,只穿着件单薄衬衣。
有人出去忘记关门,给风开了口子任它往里钻。
陆先和气定神闲,似是不知道冷。
衬衣下摆严丝合缝没入他的腰线,寒风作弄似得缠绕他,逼得黑色衬衣细密的贴在他身上,勾画出宽肩窄腰的好身段。
别人被吹得找不着北的风,吹到他身上倒显得老天格外的偏爱。
身后是被温暖室内强迫发酵了的酒精味,令人作呕,与从他胸膛传出的清冽木香有着太过强烈的对比。
李知漾觉得有些不适,鼻息间进气收敛,脑内有几分缺氧的架势。无独有偶,堕入后颈的碎片一路下跌,划过脊背的皮肤一阵刺痛。
她抬眼见陆先和一脸漠然,不像是会给人台阶的样子。
李知漾秉着息事宁人的想法,好脾气的接过烟,“没关系,你们走吧。”
没完全醉酒的男人却趁着清醒,堂而皇之抚上她细腻若葱白的手指,心底燃起酥意,笑得小人得志。
粗里的茧压过手背,激得李知漾面色一白,心下如擂鼓齐鸣,手一抖烟掉进酒里。
她反应极大,慌乱下攥住了陆先和的手。
触手一片冰凉。陆先和眉间微动,复又平整的无一丝褶皱,搭在腿上的手没有动作,任她握着。
陆先和偏头睨她,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讥笑。
李知漾愣是读出七分嘲弄,他在讽她不知好歹,善罢甘休。
她猛然站起,丢下一句,去下洗手间,便径直往二楼洗手间的方向走。
姜橙和陈夕快步跟上去,一左一右的拉着她。
直至她背影没入拐角,陆先和方才冷冷吐出一字,“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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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餐馆的洗手间只有冷水,她匆匆冲去手背上的不适就关上了门。
姜橙扬声问,是不是玻璃掉进去了,要不要她进去帮忙。
她闷闷的拒绝,说没关系:“抖出来就行,没有划伤。”
可语气分明又几分不高兴,姜橙同陈夕对视一眼,后者无奈的摊摊手。
周围乱糟糟,脱衣服没地方放。李知漾动作有些扭曲,费了半天劲才抖落一枚有着食指两个指节长的玻璃碎片。
李知漾看不见后背的伤口,伸手去摸,碰触到碎片从领口滑至脊背中间,拉出的断断续续的伤口,没有多疼。
她手偏移两分,四处摸寻,只触到另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