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祈安就跟被踩了尾巴一样蹦起来:“绝对不会!”
“急什么,就算是,我也没说什么啊。”霍尘好笑地看了他一眼,“祈安,反应没必要这么大嘛。”
祈安涨红了脸,支吾了两声方道:“霍哥,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不在小王爷的面前提昌林将军。”霍尘面无表情地说出了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言语,甚至一个字都不差,他用手敲了敲太阳穴,“你看我这儿像什么不好使的人吗?”
祈安放心地舒了一口气,阿谀奉承道:“不像,您最聪明了。”
“德行。”霍尘抬手在他脑袋上一敲,“出去吧,你最聪明的霍哥要睡个回笼觉,大清早上起来困死了。”
“霍哥。”祈安临出门前猛地扒住了门板,“我还有最后一句话。”
霍尘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你昨晚,真和王爷,同、同、同……”
同床共枕像是个烫舌头的粘豆包,绕了他舌尖三圈愣是说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霍尘眼睛一眯,拇指和食指圈了个圈儿,一个脑瓜崩把人崩了出去。
“最后一句话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
温知请顾长思不是平白无故地请,自从那日渭阳城与哥舒骨誓正面交锋后,布政使大人就没闲下来过,拉着褚寒与韩恩把北境十二城查了个底朝天,家里昙花开过两茬了,愣是一眼都没来得及瞧上,夜夜累得早早梦会周公。
顾长思一向知道温知此人属于典型的扮猪吃老虎,天子钦点的状元郎偏偏装成自己什么都不懂,往这北边一躲当他的种花匠,但真到用的时候,论心机论手段论魄力,就算是在北境为官多年的褚寒都逊色一两分。
温知三人把事情一查,顾长思这边定北王印章一盖,几乎就是一场北境大清扫,一抓一个准儿,等到名单传回嘉定,顾长思再将折子往长安城一递,这次雪片似的折子发回长安城,想忽略都难。
“过瘾、过瘾、太过瘾了。”温知看完顾长思写的折子,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国之蠹虫,一个不留。好啊,我看他们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嘉定之役才过去几年,北境才收复几年,一个个就巴望着从狼崽子那里捞钱,这下好了,干净、太干净了。”
顾长思也随他笑:“行了,赶紧回家看看花吧,总能歇一阵子了。”
此事结束,顾长思心中也终于落定了一块石头,呼出一口灼热的、压抑的气,浑身都松快下来。
“哟,有人等你呢。”温知撩开马车帘,定北王府近在咫尺,磅礴大雪中,定北王府大门敞开,霍尘抱着厚厚的大氅候在那里,怕是久等不至,所以正在廊下踱步,侧脸在鹅毛大雪下更显沉静温柔。
温知悄声打趣:“霍尘对你是真的好啊,他要是个姑娘,你可赶紧娶了吧。”
他全然不知霍尘那一次又一次灼热且真情的表白,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顾长思耳根子腾地烧了起来。
“你管好你自家的美人儿们吧,多久没给人家松松土浇浇水了。”他仓皇丢下一句,心虚地跳车走了,“回吧回吧。”
温知但笑不语,眼瞧着定北王的步子略带了些急切,从雪海中穿行而过,霍尘瞄见他的身影,连忙抖开大氅迎了过去,在一句话都没说出口的时候,就裹了人满怀。
温知靠着透过车窗笑:“王爷,明日是你生辰了,下官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