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还带糖啊。”顾长思没客气,拎过来一颗吃了,“本来平时也吃,今天大家忙,懒得找了。”
&esp;&esp;霍尘一包都送他了:“你这是什么药啊,这么大苦味儿,喝了舌头不麻么?”
&esp;&esp;“治伤的,喝习惯了。”顾长思头也没抬,含着糖拆那封最上头的信,“你要是连着喝三年,你也懒得嫌弃它味儿大了,这不是点了玉檀香,我之前就说了是祛药味用的。”
&esp;&esp;“所以你到底是哪里……”
&esp;&esp;“嘘。”顾长思比了个噤声的动作,霍尘那接二连三夭折的问题又再一次淹没在了喉咙口,他是真的憋不住了。
&esp;&esp;“小王爷……”
&esp;&esp;“闲言少叙,你跟我来。”顾长思眼睛里有异样的光,“狼崽子要动手了。”
&esp;&esp;烧信
&esp;&esp;天气眼瞧着越来越冷了,据说狼族境内已经飘了几场雪,生存环境的残酷与走私链的断裂让狼族这个即将到来的冬天变得愈发难熬,哥舒骨誓坐不住了,说什么也得抢在立冬前再囤一批粮草。
&esp;&esp;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说法,正常粮草不必走私,扩大贸易量即可,顾长思一看便知,这一来是想通过这种手段压些价格,二来是想顺带着再运些别的东西进入狼族境内。
&esp;&esp;褚寒一直在盯着北境十二城的动向,嘉定城加紧戒严,又有顾长思与布政三司坐镇,狼崽子知道能从这地方打洞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于是把目光投向了西北角的渭阳城。
&esp;&esp;“渭阳城,你老家呀。”顾长思指尖在褚寒的信上敲了敲,“中秋节前后,大家都在想着过节,的确防守最弱。温于别和褚冰深都打算今晚连夜出发去渭阳,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esp;&esp;霍尘从他指尖上抬起眼,对上顾长思清凌凌的目光,喉头不自觉地动了动。
&esp;&esp;随后,他扯开一个笑容:“当然要,我是王爷贴身护卫,怎么可能你去我不去?”
&esp;&esp;“之前你跟我说,你对狼崽子恨之入骨,如今要见到面了,我很期待你的表现。”顾长思笑笑,“如故枪从来没见过血,霍尘,我知道你本事不小,但这是你跟在我身边第一次迎面直击狼崽子,怕不怕?”
&esp;&esp;“不怕。”霍尘这话说得又快又坚定,“没有什么可怕的。”
&esp;&esp;“哥舒骨誓可不比那天晚上我们见到的喽啰兵,无论是脑子还是武力,都更上一层楼。”顾长思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护着点儿自己,别真把命搭进去了。”
&esp;&esp;“大丈夫顶天立地,为国为君抛头颅洒热血。”霍尘掷地有声道,“这是行伍之人应尽的责任和义务。”
&esp;&esp;这话乍一听有些耳熟,但细细想来,却又不知道是在哪里听过的了。顾长思出神了一瞬,满意地点点头。
&esp;&esp;“行,抛头颅洒热血之前,先把节过了。”顾长思拍拍他的肩膀,“还有韩恩的礼,选好点儿的,别让人家觉得我们定北王府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