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运海货的那艘船不再向多鱼的那艘船靠近,而是朝原先的航线继续驶进。
漫长的厮杀使得甲板上遍地鲜血并且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黑衣人横七竖八的死了一地,但多鱼的护卫也折了大半。
眼见黑衣人在护卫的手下逐渐落得下风,那为数不多活着的黑衣人相互对视一眼,就要转身逃窜。
可才奔到船边刚要跳下船,几道尖利的“嗖嗖”声便自空中响起,利箭瞬间穿透了那几个黑衣人的膝盖,个个呜痛的抱膝躺倒在地。
多鱼侧身朝利箭所出之处看去,果不其然见到了那邀她一同用晚膳但却迟迟未出现的人,谢怍。
谢怍一身清正、凛然的站在船上,微风拂过他的周身,起了涟漪的衣袍将他那高山流水般的君子风骨衬得疏和了三分。
谢怍双眼平静的望着满地的鲜血和尸体,他眉微蹩,但那神情不像是因为看见尸体时出现的惋惜和不忍,更像是看到零散了一地的落花,满是被这不雅和堪败的景象惹出的不耐。
多鱼收回视线,手紧紧握紧手下的扶手!
那些被射穿了膝盖的黑衣人被谢怍手下的人带走。
谢怍目光清淡的望了多鱼那微微屈起的腿一眼,随后便要转身离开。
“谢大人。”
多鱼开口唤住谢怍。
谢怍背对着多鱼停下脚步,多鱼定定望着他那清凛的背影道:“谢大人,方才在您屋里时不小心打碎了几个茶杯、桌椅,稍后我便叫人将新的拿去您屋里。”
谢怍没回头,温淡、平和的道:“无碍。”
直至谢怍的背影看不见后,多鱼才收回目光。
倚翠拿着大夫给多鱼开的药去外面煎。
门关上的声音响起,多鱼拖着那只被大夫包的像粽子一样的左腿下床。
那受伤的左腿只要一动就扯着疼,好不容易走到门口,多鱼的额上已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多鱼忍耐的低头往自己的左腿上看去,随后移开目光,打开门走出去。
多鱼敲响她船室隔壁的房门,望着开门的人,她笑道:“我有事找你家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