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年前。
雨还在不停的下。
心宝躺在旅馆那张小床上,怔怔的看着薄寒初追着薄心慈出去的身影,眼睛又涩又痛,明明很想哭,却一滴眼泪都掉落不下来。
她身上一点儿力气都没有,费了半天劲儿才把被子勉强的盖在身上,遮挡住她不着寸缕的身体。
深深的冷意不断的侵袭着她,头,昏昏沉沉的疼,全身也被发烧折磨的像散了架子一样。
心宝死死的捏着被角,闭上眼睛。
脑袋里不停循环的是:她对薄寒初说我喜欢你,但薄寒初见薄心慈哭,丢下了她。
那场病,她整整一周才痊愈。
那一周里,她没有回到雷家,而是被盛珩宸捡回了盛家。
盛爸爸和盛妈妈伉俪情深,感情好的不得了,所以,他们的儿子性格也很活泼开朗,笑起来像天边的太阳。
可盛珩宸这颗太阳只愿意围着心宝一个人转。
当他接到心宝的电话,听到她虚弱无力的声音吓得差点儿打翻了手边爸爸昂贵的古董。
一路飞车闯红灯过来,也不管自己还没有驾照,到旅馆时,看到奄奄一息的心宝,他气的一拳砸坏了门,还踹碎了茶几上的玻璃。
心宝迷迷糊糊的被他扛回了家,没有看到他这一壮举。
在盛家,盛妈妈怜惜她自幼生活坎坷,所以格外的疼爱她,见她病的这么严重,心疼的亲自喂她吃药擦洗,在盛妈妈的悉心照料下,心宝才慢慢的好起来。
可是身体虽然在日渐康复,心里的疼始终没有平缓。
薄寒初离开的背影就像是梦魇一样的每每在深夜里折磨着她,让她睁眼到天明。
想给他打电话,但是一想到她的手机一直处于开机状态,却不见他联系她,心里就空荡荡的疼。
盛珩宸看她这样,恨铁不成钢的捏她的脸,气的牙痒痒,“你给老子有点儿出息行不行?”
心宝默默淡淡的瞅了他一眼,滑进被窝里,蒙住了头。
盛珩宸,“……”
他喜欢心宝,这是谁都知道的事。
心宝喜欢薄寒初,这也是谁都知道的事。
但是他觉得没什么,薄寒初那人性子冷,脾气古怪,不爱与人接触,怎么能敌得过他的热情主动。
何况看起来,薄寒初对心宝没什么意思。
可很快,现实打了他一个耳光。
那晚放学,薄寒初挡在了他面前。
他诧异的挑眉,“有事?”
“她怎么样了?”薄寒初的声音低沉,仔细听去,还有些沙哑。
他冷冷一笑,“她?她是谁?”
薄寒初眸子冷冽的像是寒气直逼心脏。
饶是他自小养尊处优,少爷作风,也不得不承认竟被薄寒初那样的眼神弄得心里一震。
可想到心宝受的苦,他也不退缩,硬着头皮和薄寒初对视,唇上是漫不经心的笑,“怎么,担心她?”
“薄寒初,你现在这样不觉得可笑吗?把她一人扔在那旅馆里时,你怎么不想想她会怎么样?她一个人发高烧,烧的直说胡话,你又去了哪里?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问宝儿的情况?”
心宝的委屈,他一并帮着发泄出来。